这件事从头到尾不都是你策划的?
如果不是烧了这两幅字,你还会来我的当铺吗?
那一千两百金的债务,你让我如何偿还?”
“是啊,如果不是烧了那两幅字,阁下拿着那一千两百金逃之夭夭,想必今日也不会现身吧?”
刘封在一旁一声长叹,皱眉道:“只是昨日在场的都是长安士子,却不知道蒋掌柜的消息从何而来,还如此灵通?”
“说起来,还是你们太过贪心了!”
陈济冷笑道,“蒋松,你们原本的计划只是想骗格利亚的钱财,让他陷入绝境,乃至让羌族在长安的产业一夜之间消失,这个后果如何,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格利亚闻言脸色一变,果然像他担心的那般,长安的产业一旦没有了,羌人在后半年的吃喝都将成为问题,必定会造成人心浮动。
刘封静静地盯着蒋松,观察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言道:“但你们在看到那两幅字被毁之后,却又临时改变了计划,这一次非但要害羌族,还想将他们拉下水,为你们所用,甚至——挑起羌族和大汉之间的战争,从中渔利!”
“啊?”
格利亚浑身一震。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蒋松闻言后退一步,指着刘封大叫道,“我只是个商人,一切都是为了赚钱,什么羌族、战争,我可一概不懂。”
“蒋松,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么?”
陈济忽然一声冷喝,他看起来文弱,但此时的气势却十分凌厉,缓缓道,“整个长安城并没有蒋松,你到底是何人?
还不从实报上名来?”
“嘿嘿,好一个掉包计,好,很好!”
蒋松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忽然冷静下来,冷眼看着刘封三人,咬牙道,“在下只是个做小买卖的商户罢了,真名并不重要,既然当品还在,那我今日赎当就好,其他的那些事你们只是猜测,没有任何凭据,就算是明亮司,恐怕你也管不了我吧?”
陈济叹道:“是啊,没有证据,我们的确不会轻易便抓人来审问,如此说来,你是情愿将这三百金奉上了?”
蒋松脸色数变,最终咬牙笑道:“嘿嘿,这三百金本来就是感谢格利亚掌柜的,理应给他。”
陈济笑道:“掌柜的,既然如此,还不快将手续办清了?”
格利亚一脸激动,上前将那两幅画迅速卷起来装入锦囊之中,接过陈济手中的当票用朱笔画了个几号,走过去递给蒋松,冷笑道:“你的当品在这里,这钱票,就是我的了!”
蒋松眼角一阵抽动,木然接过锦囊,当票再次飘落在地上,也不再去捡,嘴唇动了几下,终究不敢让随从动手,眼睁睁看着柜台上那一摞钱票被格利亚拿走。
格利亚随机抽出几张钱票,转身递给伙计:“马上到汉昌号去查验一下真假。”
那伙计此时也是欢喜不已,接过钱票,从后堂们快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