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跋韩在一旁看得直吸冷气,若罗拔能有多厉害残暴他是最清楚的,这家伙不但力大无穷,而且十分凶残,一般的对手遇到他基本不用兵器,都是徒手将其抛到空中,落下的时候要么用膝盖接住双手用力将人折断,要么任其摔在地上狠狠一脚踩破胸膛,看着对手内脏撒出来,他才觉得尽兴。
甚至有一次若罗拔能凶性大发,将敌人抓住两腿甩起来,双臂用力将人撕为两半,甩着两片尸体在乱军中冲杀,吓得敌我两军望风而逃,没人敢接近他。
猝跋韩自诩强悍,但在若罗拔能面前却是畏畏缩缩,甚至退避三舍,能不与他接触便躲得远远的,这也是他选择跟随秃发务丸的原因之一。
若罗拔能若是发起怒来,那可是六亲不认,连同伴都杀,又一次一位千长违拗了两句话,就被他一巴掌把脑袋得歪在一旁,颈椎断裂而死。
这样喜怒无常的杀人恶魔,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周处和文鸯竟还争着要当对手,让猝跋韩苦笑不已。
而且周处今日与若罗拔能大战一百合不分胜负,听汉军私下评论,文鸯的实力其实比周处还要强一些,更让猝跋韩一阵后怕,再次庆幸自己当初选择明智,如果真和这两个家伙对上,肯定性命难保。
在出兵之前,秃发寿阗和几位大人都说汉军中张苞、关索、赵统等名将之后实力不俗,直追其父,军勇不可当,若是遇到要小心应付,未料这些人一个没有前来,就两员没听过名字的小将也如此厉害。
猝跋韩愈发感叹中原真是人才济济,再加上这几日在军中所见所闻,更确定汉军实力强悍,军容整齐,恐非鲜卑军可比,深知只可与汉人合作,不可与汉人为敌。
但就在塞外见识不多的鲜卑人向来骄横惯了,根本不把中原人看在眼里,许多年前看到逃难塞外的汉人,只以为他们都是难民那般如羔羊软弱,马蹄所过,弯刀所指,无不任由宰割,这个错误的认识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猝跋韩身处其中感受最深,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去劝说秃发寿阗,也肯定不会有结果,反而会被全族人嘲笑,就是自己未遇到汉军之前也是这样的想法,这样的狂傲和无知只能用鲜血来让他们醒悟。
强大的匈奴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但没有人当做一回事,猝跋韩虽有感悟,却只能无力叹息,能让草原上的人屈服的,只有更强大的武力,这意味着厮杀和血战是不可避免的。
就在他无奈感慨之时,却听刘封劝道:“你二人不必争了,子隐与若罗拔能厮杀未分胜负,其必将你视为对手,若再换将,欲吾军不利:若胜,贼必不服,若败,必为贼所笑。”
周处闻言大喜,点头笑道:“将军所言极是,明日我定将此贼拿下。”
文鸯还要争辩,刘封又笑道:“既然那若罗拔能是秃发部第一勇将,由子隐吸引住他,贼军实力必定大打折扣,次骞再领兵杀敌,岂非事半功倍?”
文鸯一听这个主意不错,便笑道:“如果明日你去战他,若还不能拿下,便交给我吧!”
周处忽然拉着文鸯往外走:“说起来,我今日有几个招式似乎还不够熟练,你我再切磋切磋。”
文鸯笑道:“走,陪你耍耍也无妨。”
猝跋韩看着二人离去,心中腹诽不已,一个就不好对付,偏偏两个还要一起进步,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边刘封排兵布阵,知道鲜卑援军已到,派人打探军情,又分兵连夜去抢收粮食,沿途的良田无人收割,正好可以充作兵粮,能收多少是多少了。
天色将黑,中山城也迎来一支兵马,鲜卑军正为若罗拔能遇挫发怒而胆战心惊,看到来人不禁都松了一口气,赶忙将他迎进城中。
整个秃发部能让若罗拔能冷静下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秃发寿阗,另一个便是秃发树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