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漠北大军,还是银川县城,对外都是宣称张楚这个县令已经死了,人头还被割下来挂在了银川县城的城门之上,以儆效尤。
可这张楚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广南府,这还是因为统计逃难的难民的时候,被他手下的官员发现了,这才把张楚到他了知府衙门。
刘庸曾在大梁的朝堂为官,还是户部侍郎,或许是机缘巧合,他对这个张楚,还真有一些记忆,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但因为银川县城在一次朝廷赈灾的事上,刘庸记住了这个名字。
只是时间有些久了,若不是再提到这个人,刘庸也不会刻意的想到他。
听了张楚说的事,刘庸也不得不感慨,银川县城的官员和百姓,不愧为大梁的子民,若是天下的官员都如银川县城的官员,那乱臣贼子,又如何能施虐中原大地。
张楚却有些惭愧,他是被手下护卫挟裹着来的广南府,觉得脸上无光,而且他对于接下来的命运,有着很大的担忧。
他也没想到,广南府如今的管理,所有人都无所遁形,不管是难民,还是冒险到广南府做生意的商甲,只要进入广南府,他们的身份都会被查得仔仔细细。
“张大人,你有何打算?”
刘庸对于张楚这样的官员,还是很欣赏的,只是不知道他心中的抱负,若是他只愿平淡过这一生,那就没必要给他安排了。
张楚心中,自然还是牵挂着银川县城的百姓,低声道:“大人,下官只想能领兵,杀回银川县城,解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刘庸看着他,淡淡的道:“张大人别忘了,现在天下的百姓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止是一个银川县城。”
张楚脸色一变,微微有些苍白,开口道:“大人教训得是,是下官愚昧了。”
刘庸叹息道:“这不怪你,银川县城被你打理得很好,你这些年在官场上所遭遇的不公,本官都能理解。”
“这样吧,张大人如果不嫌弃,就留在广南府,先在知府衙门,担任一个漕运司主官之职吧!”
张楚露出惊讶的表情,一个府衙的漕运司主官,这可是正六品的官职,没想到他在银川县令这个位置上十三年,没有往前一步。
逃到这广南府,反而升官发财了,这要是传回银川县城,他还有和脸面面对数万百姓,还有那些因他而死的军民。
刘庸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轻声道:“张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有活着你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银川县城的百姓会理解你的。”
刘庸虽是文臣,却不太喜欢愚忠之人,不然当年他也不会一起之下,辞官归隐了。
张楚只能暗暗叹息,他还能说什么,既然已经到了这广南府,既来之则安之,就看看这广南府,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好,若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环境,大不了到时候辞官离去就是。
张楚留在了广南府的知府衙门当差,或许他也没想到,因为这次的事,会成就了他未来大梁帝国的柱国三石之一的身份。
培陵城,将军府,后院之中,周清雅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这里,她的陪嫁丫鬟每日都陪在她的身边,这丫头因为没有被张城给宠幸,都不知道在周清雅面前抱怨几次了。
江陵城发生的事也传到这里,其实张城没事的消息,比出事的消息还更快传到培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