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点点头道:“像是道上的,但此人显是未存好心,挑这事头便是要让众家兄弟各起龃龉,好从中上下其手,或是要保全自家势力,或是别有居心,还要再看。”
木石道人道:“翻不起大浪来,而今大势已成,不可操之过切,若逼得紧了致使尔等投靠髡人便得不偿失,行事还是要稳妥一些方好,他即是避仇而来,回去后为人所杀,自是仇家寻上门来,便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了。”说完阴阴一笑。
云霆沉思片刻,道:“我看不透此人,让他回去变数太多,不可留此隐忧。”
木石道人道:“那就在回程半路……?”
云霆摇头道:“不可,到时拿李百倾如何?是杀是放?说不清道不明,暗仇难解,况且日后还要用到彼等,不可得罪狠了,不如做在明处,反能说开。”他冷笑道,“他不是满口都是江湖规矩吗?我们便给足他江湖规矩。让他没话说!”
说完一招手,一名皂衣汉子自暗处悄没声息的走到云霆身后,不发一语,低头而立。
云霆低声道:“安排下两个咱们的刀手,待孙刚败了,让他们充做孙刚弟子,入场将那李健刺伤,不要害他性命,却要让他难言难行,三月不得下床。”
那汉子一躬身,再次隐入黑暗。
木石道人看了云霆一眼,心下却知,武行打杀极有分寸,伤人不害命是既要绝了他的口舌,又不与下六村连保会结下死仇,充做孙刚子弟可算一时激愤,能有一番说辞,定罪也可稍减罪责,事后赔礼赔钱,认罚认打,给足对方面子,大可回旋。
木石道人转过头,将目光投入场中,心下暗忖道:打一打也好,结了仇家孙刚、陈四麻子等人自要总会撑腰,自此只能更紧抱住总会大腿,果是异论相搅的为好,不可让下面齐了心思。想罢又将目光投向场内。
徐桐从容的走到场边,他并不怕暴露身手,这路拳脚从未在世面显露过,平日执勤多持枪械,偶有捕拿也是以众凌寡,少有需肉搏之时,而有数几个见过的,要么命赴黄泉,要么在政保局的大牢里不见天日。
徐桐慢慢脱去上衣放在一旁,过多的衣物在空手肉搏时会为对手提供施展寝技、绞杀、摔投、擒拿的抓手和施力点,接着掏出头带紧紧的束住头发,传统的发式难以避免被抓住头发,徐桐要尽量减少这一影响。最后他掏出一卷布条,用简单绑法快速沿着腕关节牢固的缠绕在双手上,以保护拳突和细小的指骨关节。
谷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