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你们多久才能来呢?”冯君松开了雨伞,任由雨水浇落在身上,“我还有个问题,如果现在有虫族对我发起进攻,我能否放下双手,使用武器自卫?”
“你当然有自卫的权力,”一个娇美的女声传来,不过听起来怎么都有点有气无力,还带着一点沙哑,“但是我们非常怀疑,你本身就是虫族奸细。”
咦,这是终于转人工服务了吗?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我虽然是没有经过正式渠道进入这里,但你怀疑我是虫族奸细,我保留控告你的权力……我希望知道你的工号!”
“啊?”那女声相当地意外,“控告我,还是在战时紧急状态下?我现在真的是非常怀疑,你是虫族奸细了。”
很久以后,冯君才知道,这一方的人族世界虽然可以民告官,但是同时,官方的工作人员也有“言者无罪”的自由——就是他们认为事情可能是怎么样的,可以直接说出来。
这么做当然有不好的一点,那就是官方工作人员的发言,很可能影响甚至左右对结果的判定——地球界就是这么理解的,尽量约束公权力肆意践踏法率。
但是它也有好的一点,那就是工作人员可以直接说出自己的假设,无须因为畏惧法规的羁绊,就束手束脚不敢表态,从而浪费大量的资源在虚应故事上。
反正这两种对立的观点,并没有绝对的好坏,哪怕落在具体操作上,最主要的难点也是在于如何控制这两种观点往不受限制的方向发展。
有秩序就比没有秩序强,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极端化,才是世间正道。
而且这一方世界的人族做出这种选择,主要还是因为有虫族这个大敌在没命地挤压人族的生存空间,这种时候再玩什么圣母情怀,那是自寻死路。
更关键的是,这个世界的科技侧发展,已经相当先进了,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冯君顺了一把雨伞都被人发现了,全面的证据采样,本身就是对普通人族最大的保护。
看一看地球界那一场席卷全球的疫情,就知道绝对的自由从来都是不存在的,也不是值得无条件保护的,跟人族整体的繁衍和存续相比,个人权利真的可以往后排一排。
华夏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疫情控制住了,而某些国家的反智思维,酝酿了很多灾难……
简单来说,冯君的说法搁在地球界,没有任何的问题——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有些圣母。
但是对于下京市的人来说,这种思维就有点过于奇葩了——拜托,虽然我的话有点直,你也有控告我的权力,可是你至于这么做吗?要知道,现在是战时紧急状态。
所以很当然地,这个女声就认为,冯君的嫌疑更大了——只有虫族的奸细才会这么想吧?
紧接着,扬声器里又传来一声娇笑,声音听起来比较远,“杨子,你要摊上官司了呢,好吓人呢……不会是你的粉丝,故意引你注意吧?”
“战时紧急状态,”前一个女声冷冷地发话,依旧带着一点沙哑,“不要随便开玩笑,公众资源不是这么浪费的……能扫描到他身上武器的来源吗?”
“包裹得很好,雨也有点大,除非他拿出来,”后一个女声正经了一些,“直接瘫痪战斗力吧,出错的话,我来赔偿好了,毕竟这么帅呢。”
战时的频道,你们这么聊天,真的好吗?冯君无语,直接幻化出了一只惑心蝶的形象,“居然被你们发现了……告辞!”
下一刻,他的人影瞬间不见,公用频道里顿时传出一阵大呼小叫,“真的是虫族哎……”
杨子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地冷静,“警报,警报,疑似虫族出现了新的拟态,各单位注意,一定要注意脑电波的检查……”
下一刻,一阵警报在全市范围内拉响,虽然这些天里,类似警报此起彼伏,每天都有上万起,但是这次,因为发出警报的是一名影响力很大的女士,就有一些人注意了一下。
其实冯君幻化为惑心蝶,只是一种单纯的形态上的模仿,作用于脑电波,事实上他的实体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又没有学过玄功。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视线是人族,意识里已经是虫族了,所以这种异常,还真的引起了不少关注,于是又有了通告,“检测到的异常脑电波,特征码已发放……请各单位注意查收。”
冯君是挪移到了十里地之外,他才显出身形,识海里就传来了刺耳的笑声,“哈哈,让你再浪,居然想进下京市,没点准备就想进去,真以为能扛住虫族的人族,那么简单吗?”
冯君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了,“火柳真仙,你真的这么闲得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