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范文程高度自信的事情,都是祸事。
皇太极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信任范文程。
这倒是上天赐于他的军师大才,还是恶魔的使者……
“大汗,诸位将军,我们军虽粮草短缺,但明廷百姓有!”
“今夜,请大汗准许我八旗将士,在京郊劫掠,足以支撑半月。”
“准!”
事已至此,不去抢,难道活活饿死?
“明日攻城,各位将军可有高见?”皇太极现在是满腔怒火。
誓死要攻下京师,报仇雪恨,其他已经顾不上了。
此时,虽然八旗兵勇士气低下,但是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只要顺势点燃,即可成势!
“大汗,我有一计,或可取京师。”
站出来的,又是范文程。
“说!”皇太极冷声道。
“我八旗兵勇虽折损过半,但精锐尚在,明廷援军,除袁崇焕所部尚有一战之力,其他万余残兵不足为虑,此其一!”
“明廷之所以能固守不破,是靠关宁铁骑死命守护,若拿掉袁崇焕,关宁铁骑定然失去战力,乃至负气出走,也未可知,此其二。”
“综以上,集合所有兵力,只攻取一门,必破之!”
范文程斟酌字酌句道。
观其神色,又是自信满满……
只是,拿掉袁崇焕这种事情,听在众人耳中,简直就是在摩擦他们的智商。
“说的好听,怎么拿掉袁蛮子,那袁蛮子是崇祯小儿眼中红人,怎么拿?”
“难不成你去刺杀了不成?”
向来脾气火爆,对范文程不满的多铎厉声质问。
“将军暂且息怒,袁崇焕虽然是崇祯的红人不假,可崇祯此人身心多疑,刚愎自用!”
“若是有人从中作梗,谗言构陷,以崇祯的性格,定然会有所动作,他绝对不会留有一丝隐患在身侧!”
“如何谗言构陷,请先生细细说来!”皇太极虽然不愿在采纳范文程的高见,但是这一番话,绝对是有道理的。
范文程继续道,“我大军突破长城口,崇祯才匆忙诏谕各镇兵马前来勤王,按照袁崇焕到达的时间算来,该是未奉明诏进京,这是谋反大罪。”
“眼下,崇祯忙于拒敌,还未曾细想,若是有人提醒,定然会怀疑!”
“保定、宣府、大同、蓟镇四部人马最远也不过二百里,却迟了一日,今日一战,得胜门下几乎失守,广渠门却占尽上风,四镇总兵怎能不忌恨?”
“今夜我军劫掠,皆以关宁铁骑名义出现,岂不遭民愤?岂能不传入崇祯的耳朵?”
“虽有以上几条,但依旧不够,需有人密告方可成事。”
本来愤怒的众人,听范文程如此一说,顿觉有理,频频点头。
“何人去告密?”皇太极也深以为然。
“今日有兵丁俘获两名明廷太监,审问得知,是崇祯的养马太监,只需要捏造一个袁崇焕和大汗提前议定,围取京师,共谋天下的计划,外附一封大汗和袁崇焕的书信即可。”
“何等样书信?本汗记得,只有和袁崇焕相互约定互不侵扰,休养生息的两封。”
“另外,先汗在宁远城下重伤之后,袁崇焕为打探虚实,来信探望先汗病情……”
皇太极说道这里,顿然豁亮!
这几封书信,只要有任何一封,加油添醋一番,岂不是做实了袁崇焕和后金密谋之事?
“大汗所言极是,除此之外,袁崇焕还曾开放关口,粮食换过我后金骏马,此乃通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