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白云丝毫不担心,直接望着传灯眼睛,对着传灯说“住持大和尚,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想必贵寺也是如此,尊驾也是如此。”
传灯准备发作,但是想到魏白云是魏思思的父亲,自己要是动手的话,岂不是破坏了自己和四皇子的大事,于是强压下怒气,转移换题说“本座现在忙着寺中大事,懒得和你去玄河掏沙子,玄河有沙子也好,有鳄鱼也好,都和本座无关。若是山长觉得这山里还算清静,就多坐上几天,兴国寺养你一个书生还是养的起。若是你觉得这里全是泥沙,有鳄鱼要吃你,你就离开。”
“老夫若是没有看到我的学生,老夫是不会离开的。”
“好好,你要见你学生是不是,本座明天就去山上唤他们下来,不过这练气功,最为忌讳就是中途而废,若是他们一时间练功走了岔子,这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弄的一个半身不遂,整日只能瘫坐在床上,没有人照顾,那就被怪本座了。”
“唉,若是本尘在此,老夫也不会听你这浑话,污了老夫的耳朵。”
传灯听到魏白云再次说起传灯,大声呵斥说“你少在本座面前听本尘的名字,本尘算什么东西,这一次主持祈福仪式是本座,接驾的也是本座,他本尘算什么东西,担任住持的时候,兴国寺有这么威风?”
“原来长乐也要来,真是该你威风了。”
“长什么,你说什么?这人是谁?”
“这人姓姚,你说他是什么人?”
传灯虽然听自己师尊在秋狝的时候说过这个名字,但是他心惊胆战,没有念在心中,如今听到,连忙呵斥说“你怎么能够直呼圣人名讳,你要叫他万岁,皇爷,天子,圣人。”
“那是你的万岁,是你皇爷,是你的天子,是你的圣人,他姚长乐和我魏白云毫无关系,按照年齿,我还长他几岁,称呼他名有什么不可。”
传灯想起那句该你威风,颇有讽刺的意味,然后恼羞成怒地说“好,你且在这里看着,看看圣人如何赏赐本座的,看看本座威不威风,这兴国寺气不气派。”
“既然如此,那么就有劳住持大和尚你替我向长乐问候一声。”
传灯听到这话,心中一愣,对着魏白云说“魏山长,你认识圣人吗?”
“岂止认识,二十年前老夫还是他座上客。”魏白云说到这里,神情轻蔑地看着传灯,传灯一时心中拿捏不住,听到这话,陪笑地说了一声哦。
魏白云继续说“那些皇子,还被我打过不少手板心。用的还是金龙鞭,估计住持大和尚你都没有见到过,纯金制成,整根鞭子都雕刻成龙的形状。这根鞭子,不是姚家的人,还不能挨上一鞭。”
传灯咽了一口水,恭敬地对魏白云说“那么魏老夫子你当初就是经筵主讲大学士了?”
“若是老夫当初肯卑躬屈膝,侍奉虞廷,现在怎么也是一个卿了。”魏白云冷笑地看着传灯,心中充满了鄙夷之情。
传灯知道魏白云是当世大儒,也听慈恩师太说过前朝往事,这大儒还真的有可能进入宫中,教授皇子。而且他心想魏白云是一代大儒,也不会说谎,不由选择了相信,连忙恭敬地说“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贫道看魏夫子你华堂神光耀目,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物,来来,贫道敬魏夫子你一杯。”
传灯敬酒敬惯了,一时间说顺口了,不过魏白云没有理会,端起那茶杯,这茶托上有茶水了,是传灯刚才一掌震出来的。
传灯也看到了,不过他向来脸皮厚,装作没有看见,等放下茶杯,才对外面说“茶凉了,还不速速去换两杯茶来。”
魏白云这时候悠悠地说“前些日子,姚长乐还送了一块御匾给我,亲笔写了东海凌波四个大字,如今这块御匾还放在我书院,没空挂。”
“是是,先生大才,日后一定会配享孔庙,成为先儒。说来也是缘,如今圣人要来此,山中还不知道如何迎驾,贫道斗胆还请先生多多指点,免得贫道出了什么岔子。”
魏白云看着传灯那一张横肉,那勉强挤出的笑容,心中厌恶,但是为了学生,不得不说“这个老夫可不敢,老夫这万一在贵寺累了,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这没有人照顾,应该怎么办呢?”
“玩笑话,玩笑话,贫道等到圣人到之前,一定让他们安然无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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