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吉连忙跪下,对着吴秀才说“小婿李昌吉,向岳丈请安。”
吴秀才一笑,让旁边的仆人拿来一杯茶递给李昌吉,李昌吉接过之后,说了一声岳丈大人请,这吴秀才接下喝了之后,对着李昌吉说“你如今功名未成,先行文定,等日后你独占鳌头,鸿胪唱名,天子赐婚,再行完婚,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李昌吉自然愿意了,如今的他,连自己都养不活,若是仓促成婚,只怕会误了这位吴姑娘。
吴秀才让他去准备礼物,然后选择一个吉日,好行文定之礼。
李昌吉告辞离开之后,吴夫人走出来,对着吴秀才说“老爷,你真是铁了心,将你那宝贝女儿,嫁给这个穷小子了。”
“这件事你倒是可以问问你兄弟,就这一文章,等待日后扬名了,天下读书人还要捧着他的集子当做宝贝。”
吴夫人哥哥是一个举人,对着自己妹妹说“妹妹,妹夫所言不错,我在学中见过不少人的文章,如这李昌吉的,真是没有,而且这文章不过半个时辰而成,若是我这个举人,怕是连破题都还没有拟好。”
“这,这,唉,希望这个李昌吉真的能够高中。”吴夫人见自己兄长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到了秀楼,见到自己的女儿,忍不住泪眼潸潸,吴姑娘连忙上前问安,询问自己母亲哭什么。
吴夫人将事情给吴姑娘说了,吴姑娘劝说自己母亲,这李昌吉非是平凡之人,自己嫁给他,最多吃一段时间的苦,日后必定得到朝廷诰命。
“女儿,你糊涂呀,娘都知道,这朝廷举士,乃是以身份而非是才学,那李昌吉再由才学,也不过当一个知县,而附近知县为自己儿子来求婚的少了吗?”
吴姑娘劝说,如今朝廷举士爱贤,才能之士,得到圣人重用的不少,就这东南府的知府,便是寒士出身。
在吴姑娘的劝说之下,吴夫人最后妥协了,说如今只是行了文定,日后若是李昌吉并不能中进士的话,那就将这婚事给取消了。
吴姑娘听到吴夫人这么说,心中有些不舍,等吴夫人告退之后,吴姑娘写了一首诗,让丫鬟带去书院,交给李昌吉。
不过这件事要小心,免得到时候被人知道了,会惹来非议。
丫鬟说明白,和管家一起,以询问李昌吉是否定下吉日为理由,到了书院。
李昌吉也没有找阴阳先生,而是找了一本万年历,见二月初六适合纳吉,就定在了那天。
丫鬟趁着管家不注意,将诗递给了李昌吉。
李昌吉也不动声色收下,等到他们离开之后,才打开看了看,原来上面写的一首诗
傍檐临水已条条,拂翠拖黄态更娇。
淡薄似怜桃叶色,轻狂岂慰小蛮腰?
三春莫待花飞霄,九烈应时绿染袍。
容易一枝持赠别,马鞭加策奋题桥。
李昌吉是一个聪明的人,这一首诗看似写的是柳枝,但是内中别有深意。
这时候周水田为李昌吉置办文聘之礼回来,李昌吉也没有藏着,将这一首递给了周水田。
“水田,你看这一首诗,是不是说……”
李昌吉没有说破,周水田点点头,告诉李昌吉说“不错,的确要说,这吴家有毁盟的意思。”
“他乃是缙绅之家,如今文定尚未成,就有毁盟之心,岂不是让读书人寒心。”
“按照尾联来看,若是昌吉你没有取得功名,那么自然会有毁盟之举。这不过是缙绅常态而已,不过你岳丈非是一般人,想必乃是吴家族人,轻你寒士而已。”
李昌吉没有说话了,周水田知道李昌吉为难什么,对着李昌吉说“昌吉,这科第之事,早也成,晚也成,但是如今大好年华,空耗在科场上,误了学问,日后必定悔之晚矣。”
李昌吉是一个爽利的人,很快就有了决断了,他对周水田说“不错,我乃是要立下不世功业之人,怎么能够为这种小事,而坏了我的学问。如今吴家娘子钟情于我,我若是娶她,必将给她一个诰命夫人的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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