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听得懂殷秀儿话里的意思。
人家是在明白告诉他，她既然能够在强者如云的殷家，早早走上话事人的地位，自然有自己的底牌和后手。
至于这些底牌与后手到底是什么，最终又能不能对付得了紫霄宫之主帝无极，那就不是武扬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不过你的第二个问题，倒是让我不好回答。”
殷秀儿凝视着武扬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良久，才叹息道：“如果你硬要知道答案，那我只能回答你，或许是直觉吧……”
“直觉？”武扬一愣。
“没错，就是直觉……罢了，还是让我来问问你吧，你会是坏人吗？”
说话间，殷秀儿径直踏前一步，目光灼灼，似要直接窥破武扬的内心。
“不是！”
武扬回答得坦然，“我不是坏人，最起码对于你们来说，我绝不是坏人，不过很抱歉，对于你的请求，我也不能答应，就如大小姐之前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小姐如果信不过我，那等下我可自行离去……”
“罢了，看来，是我太过想当然了，公子人中龙凤，当有更为远大的理想抱负才对，岂能被区区儿女之情牵绊住？”
大小姐微微一笑，这句话说完之后，她便兀自转身，静静的走到悬崖边那颗古树下，凝目眺望着远空那一轮快要彻底沉入地平线的如血残阳。
武扬知道她是在以这种方式送客，虽觉今日的会面有些太过无厘头，殷秀儿对他的态度，也未免太过纵容，太过儿戏了，但不管怎么说，他能够这么快把自己的本源道空间门具象出来，还要对亏了眼前的殷家大小姐。
当下也没有死皮赖脸的继续停留，只是简单抱了抱拳后，便自行而去。
等武扬的背影远远消失不见之后，殷秀儿才淡声道：“五叔，你觉得如何？”
身后，髯须男子殷文五闪身而出，目视着武扬离开的方向，沉声道：“此子，非是池中之物。”
“哦？”
大小姐若有所思，忽又微微一笑，“说说看……”
殷文五脸色变幻，犹豫少许，才慎重开口道：“属下，看不透他的真实修为……”
“只有这点吗？”
殷秀儿回眸，眼角深处似有一丝失望之色一闪即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如这敛息之术，听来神奇，说破了，也就那么回事罢了，不过五叔倒是提醒了我，此子的修为，的确让人看不太透……”
“那要不要我……”殷文五双目一寒，做了一个刀切脖子的动作。
“不必！”
殷秀儿沉默，旋又挥了挥手，“再看看吧……”
“小姐，恕老奴直言，兹事体大，我们此行，可说是赌上了殷家上千口族人的未来，容不得半点差池，万一……”
“没有万一。”
殷秀儿冷笑，眼眸中充斥着一股强烈的自信，“如果连区区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小子，我殷秀儿都把控不住，还要以杀人灭口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那今趟紫霄山也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