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得不承认,这法子虽然见不得光,但是很有用。除了没料到保义军谋反这件事外,完美的达成了目的,一下子把杨和陈佑都踢出了枢密院。
看到陈佑若有所思的神情,一丝笑容从杨脸上一闪而过,随即他道:“就这样吧,将明你先去忙。”
陈佑连忙起身:“下官告退。”
申时许,陈佑递交请罪奏章,紧接着离开皇宫,从现在起,他要在家中待罪。
当然,回家之前,他先去了两名信使居住的官驿,仔细询问两人昨晚的经历,果然如杨所言。
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陈佑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朝堂上的风波都与他无关。
除了等待之外,还需要安排好张昭、丁骁负责的那个简陋的情报网。
一想到这里,陈佑就忍不住叹息,只可惜枢密院内还没来得及安插人手。
当然了,情报这东西关系到未来,眼下最重要的是锦官府的那两个不定时炸弹。
保证锦官府稳定是外部因素,需要到达那里之后再决定如何下手。但是保证皇后皇子的健康,就需要提前准备了。
一想到这里,陈佑就暗自懊悔当初怎么不查一下各个时代的名医,这时候想找人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
其实陈佑不知道,这个时间段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名医总共就三人。其中一个叫韩保升,就是他之前在锦官府见到那个编医术的男子。
另一个叫李,是蜀地出生的波斯人后裔,到现在有九十多岁,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最后一个叫刘翰,今年刚到而立之年,正在沧州老家编写医书。
找不到名医,陈佑把主意打到小儿常见病的防治上。
只可惜,仔细想了又想,小孩生病大多都是感冒发烧之类的,只不过因为婴幼儿体质差,小病容易变成大病罢了。
想了一大圈,最终目光落到了天花上。
陈佑记得自己看到过宋真宗时期就有接种人痘的记录,虽然就是把天花病人的衣服烧成灰放在鼻子下吸,或者洒到伤口上。但现在提前研究牛痘技术上应该不成问题。
想到就做,正好提前回到家中没事干,直接拿起纸笔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写一份章程。
当天散衙之后,冯道派家仆送来一封信,信上只有四个字:静诵黄庭。
陈佑本就是这等打算,得了冯道的信之后更是不准备出门,只是每天晚上叫来张昭、丁骁灌输情报知识,白天则请来民间大夫、朝堂医官讨论完善种牛痘的思路。
一连两天,除了依旧数量越来越多的弹劾奏章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杨或许是知道无法挽回了,在陈佑上了请罪奏章的第二天乞骸骨。
之后,在一天半的时间内,赵元昌和杨君臣二人完成了三辞三留的程序。
十二月十七日,杨罢相,赐魏州刺史,总算保留了宰相的最后一丝尊严。
至于陈佑,罢枢密都承旨,权知锦官府,限三日内出发,这怎么看都是被赶出京城的样子。
十七日傍晚,陈佑最后一次修改《请试牛痘疏》,他准备明日上奏。
正写着,书房外突然传来门房的声音:“门外有个姓魏的男子自称是主人的下属,想要求见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