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东拉西扯,拉着高启谈了两刻钟,陈佑才放他离去。
高启刚离开,陈佑就唤来等在门外的韩陶朱:“去把安岳文和娄半夏叫来。”
少尹书厅,高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感觉,让薛盛王猛虎称病,有些失策。
也是他当时犹豫了,若不让陈佑提出选人担起薛、王职事的话题,说不得明日就可以让两人“痊愈”,也能叫人看清陈佑的软弱与无能。
可以想见,只要安、娄二人担起职事一段时间,以后再想让他们放下,极有可能生出嫌隙。
所以,要不要让薛、王病愈?
高启不由眉头皱起,他又想到了陈佑之前说的话,担心陈佑是不是准备了什么后手。在没想明白之前,他不敢乱来。
长出一口气,也没睁眼,就这么吩咐道:“叫安岳文、娄半夏过来。”
“是。”令史的脚步声远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那令史重又回来了:“高公,我去的时候,安参军和娄参军都已经被陈使君叫过去了。”
高启猛然睁眼,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令史,直看得他惴惴不安,才低垂眼帘,无奈地挥手:“算了,你去看着,他们一出来立刻带过来。”
令史答应一声,退出书厅。
而在正堂上,陈佑满脸和煦的笑容,用温和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缓缓道:“薛司兵和王县丞这一病,也不知何时才能好,你等定要好好做事,莫要让他二人,莫要让高少尹和我忧心。我对你等期望甚高,若是做得不差,自有你等位置。”
安岳文和娄半夏此时是坐立不安,既想冷淡一些,但听到陈佑的话,又禁不住有些激动,表现出来的就是十分纠结甚至前后矛盾的态度。
陈佑恍若未知,继续道:“兵曹要管府兵,安参军之前有接触过兵事么?”
京兆府兵曹管府兵是真的管,京兆府府兵没有设校尉,直接由兵曹参军事指挥,是以陈佑有此一问。
当然了,安岳文的具体情况,陈佑知道个七七八八,否则也不会挑他出来了。之所以这么问,只是因为演戏要演全套。
果然,安岳文没有生疑,微微低头恭敬道:“回禀使君,我也曾跟着节使当过营副的,定然不会出漏子。”
“原来如此。”陈佑点点头,“若有不谐,自有高少尹和我为你撑腰,放开手去做。”
说完,他又转向娄半夏:“娄参军在长安县也当尽心,无须多想其它,日后不论是留在县里还是回到府衙,都可商量。”
两人脸上表情精彩万分,憋了一阵才一齐拱手道:“多谢使君!”
“嗯。就这样,你们先去忙吧,有了新职事,早些熟悉也是好事。”
“在下告退。”两人起身告辞离去。
陈佑收敛笑容,端起愣了的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