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隆三年二月丙戌,宰臣温仁福以袭杀太子少保陈佑坐免。先是,仁福涉科举弊案,故杀佑以自保。事败,帝以大理寺论其罪。
温仁福毕竟曾做过一镇节度,府中护卫全都是从军中挑选的,宁强带着治安寺警员上门时差点打起来。
也幸好温仁福在家中,及时阻止护卫动手。
无它,在洛阳,他无法反抗。真要是抗旨不尊,或许连家人都保不住。
最终,春闱舞弊这件事没有牵扯到温年虎,而是安在了温仁福头上。因窦少华等人力保,再加上他奉上八成家资纳入国库,“袭杀陈佑”这一条最后也去掉。
等到宣判时,温仁福仅仅是被剥夺官身,且不得离京。
这都是后话了,二月初五在温仁福罢相的轩然大波中过去,次日,便是许多人期待已久的春闱。
初六,起居朝会、两府议事先后结束。
王朴一下按倒一位顾命大臣,现在无人会同他争斗,况且现在也没什么好争的,除了那个空出来的宰相位置。不过这件事至少也要等科举结束才会拿出来讨论。
两府相公参政们各自散去,陈佑叫住王朴。
两人站在路边,陈佑脸上满是无奈:“王相恐怕还不知道昨晚宁行仁去找我了。”
“哦?为了温年虎?”
王朴笑呵呵地问了一声。
陈佑长叹:“相公慧眼!”
“呵呵。”王朴微微摇头,“不动温年虎是底线,怎么都不可能变。”
一个是立下规矩,以免政争累及家人;另一个则是展现出宽大的心胸,防止其他人被逼抱团。
陈佑无奈:“相公的意思我都明白,可他宁行仁非要装作不懂!”
“那就得靠将明你去说服他了。”王朴笑容温和,“毕竟宁强是你的旧部。”
陈佑点点头,轻声道:“不过,这治安寺现在要少一个少卿吧?”
这话一出,王朴脸上笑容立刻就消失,面无表情地看着陈佑。
陈佑毫不退缩地同他对视,嘴里继续道:“总归也就半个多月,总不能临到头了再来腾出个位置。”
这句话说出后,两人安静地对视良久。
终于,王朴缓缓点头:“将明此言有理,这段时间治安寺有些不像话了。”
两人达成共识,便就此告辞。
王朴回到政事堂,立刻就叫人去请王彦川。
虽然他同陈佑才刚刚合谋扳倒温仁福,甚至接下来还要合伙对付外戚卢家,但现在已经出现矛盾了。
既然陈佑要割他的肉,想来已经做好了王彦川继续留在枢密院的准备。
另一边,胡承约寻到了窦少华。
刚进书厅,胡承约开门见山:“如今政事堂仅余相公和王平章,相公这还是一个英华殿大学士就有些不合适了啊!”
窦少华笑而不答,问道:“某这边只有酒,德俭可喝得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