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数名宰相当然无法完成这么多任务,所以他们将农民交给他们的成果分一部分出来,雇佣工人,培养军队。
“农民辛苦耕种供养宰相,宰相耗费精力协调内外满足农民的期望,这就是一个简化的社会契约,两者没有高低之分,没有轻重之别,只不过是分工不同罢了。”
陈衡似懂非懂,楚芒倒是若有所思。
韩陶朱见状笑道:“我只是举个例子,并不能完美的描述,如果有兴趣,以后咱们再讨论。”
说完,他看向陈衡:“我这次来是找德骏先生,顺便给你们兄弟几个带了些东西,已经叫人送到你宿舍门口了,先回去看看吧。”
陈衡收敛思绪连声感谢,匆匆帮楚芒收拾好碗筷,就跟着韩陶朱离开教室。
走了一阵,眼看周围再无他人,韩陶朱突然开口:“盘哥儿日常在易经组都讨论这类话题吗?”
“差不太多。”
陈衡想了想,稍稍解释一下:“平常都是讨论朝廷某项政令对百姓的影响。我们这些人都是组长和封学长一个一个拉进组的,基本都对‘民贵君轻’比较认同。”
“楚芒此人值得深交。”
韩陶朱点点头,略过这个话题,转而询问陈衡这段时间的学习生活情况。
……
与陈衡分开,韩陶朱提着两包糕点补药来到曹骢的办公书房。
“曹先生,学生韩陶朱求见。”
静等片刻,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韩陶朱只得再喊一声。
这一次房间里总算有了回应。
脚步声由远及近,木门转动的吱呀声中,一个带着欣喜的声音传出:“叔蠡你可是许久未曾过来了!”
房门打开,露出一个顶着灰白发髻的中年人,正是曹骢。
“做了起居郎之后,难得才有假期出来一趟。”韩陶朱笑着解释,将手中礼物向前给出,“这是山长让我准备的一点心意,还请先生不要推辞。”
“山长平常可不会给人送礼。”
曹骢笑了两声,接过礼物将韩陶朱引进屋内,随手把礼物放到椅子,快步走向桌后:“你来得正好,我这边有些事想不通。”
他翻了基本书册,找到一页记载,拿着本子走到韩陶朱面前,一手捧着本自,一手伸出食指指点其中文字:“你看这边,我从大理寺拿到的记录,《专利诏》颁发后,《专利法》订立前,算严打时期查出的陈年旧案,四五年间也不过才十三件权贵豪富侵夺专利案,其中致专利权利人死亡案只有四件。
“而《专利法》订立之后,两年多时间里发现了一百一十九件侵夺专利案,其中致死案八十六件。更为可笑的是,这一百多件专利中,有八成无法取得收益。”
他停下叙述,抬头看着神情严肃的韩陶朱,皱着眉道:“这个专利法,似乎并没有起到山长之前所说‘保护发明人权利和收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