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过去十七年,你只能去相信风狂,那么现在我可以郑重的向你说上一句,我是你的兄长,接下来,你可以相信我。”沈恒来到低首少年的面前,言辞慷慨激昂,就像是在进行着一场准备了许多年的言说,剑眉星目也没过往的玩世不恭,反而是凝重如山。
“谢谢,我还需要考虑一段时间。”云逸还不太能够接受这种亲情滚滚而来的感觉,毕竟在过去十七年时间中,他根本不知道亲情究竟为何物,而且他也不希望,面前这个身形高大面相俊朗的男人,会因为自己而像过去的风狂和将军一样,惨遭不幸。
“这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初我来到望月凝渊谷的时候,也不曾相信周围的人们。”沈恒见着少年面容上的愁苦表情,长叹几分气息,随后身形转动望着巨大雪松林:“你好生修炼吧,我就不再旁打扰了,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我会适时出现在身旁。”
沈恒这般言说两句,伸开了九阶战士特有的气翼,巨大翅膀在地面上来回摇摆,不免是让大量灰尘都飘飞入空:“对了,在临走之时,我要特意向你嘱咐一句,小心血仇天,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物,他在北冥雪地的这三十年,是血雨腥风的三十年,生活在这里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其暴虐下独善其身。而且在最近这段时间,他频繁的来到雪松林,所为何事虽然并不清楚,但我想绝对和你有关。”
“他来到过雪松林。”云逸心中疑虑就像是被牵拉出线头,开始大范围的展开了,久久隐藏的心结变得愈发沉重。
“是的,而且每一次都是偷偷潜入,似乎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沈恒回想着在前几次的遭遇中,当他每次都想要通过隐术来进行追踪时,身为玄皇战士的血仇天却总能够以事了拂衣去的轻飘状态摆脱追击。
“血虚前辈知道这件事吗。”云逸心中被抹上许多不详感觉,望向雪松林的神情也像是在看着一个可以吞噬生命的流沙,稍有不慎,整个人就会完全深陷进去。
“不知道。”沈恒想起在向血虚提及这件事时,老人面容上的震惊比少年要更加强烈,如同作为血修门多年来的老臣,却是对宗门中的许多事情并不了解:“他似乎和你一样,都被深深隐瞒在其中。”
云逸不禁倒吸凉气,后背也是隐隐发凉,衣衫也变得冰冷,空气中的冷风时不时吹拂过来,将额前细碎头发都尽数吹拂:“为什么会这样,血仇天将我从北方一路邀请到血修门,言必称会竭尽全力的帮助我,甚至在这个过程中还赠与了我两件高阶玄技。”
“这的确是非常惹人艳羡的优待。”沈恒惊愕于血仇天对于云逸的恩重,说话语气也不免显得凝重,透亮眉眼中的思绪也在快速转动,仿佛是希望找到其中的原因:“不过即便如此,在接下来你也应当多加小心,当年在血都中做着受人尊敬的皇子的血仇天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是妄想取代血宗的血仇天。”
“谢谢,我会注意的。”云逸长喘出几口气,尽量让神经放松下来,看向沈恒的目光也变得温和专注,虽然他们直到此时还没有进行真正相认,但实际在少年心中,已然是将其当做了至亲兄长:“雪松林中多灾多难,还请小心。”
“哈哈,九阶战力在加上隐术在身,就算打不过,也还是可以逃跑的。”沈恒借着气翼,飞上半空,他先是亲切的说上两句,同时满含深情的点着下颌,随后心意鸣动,整个身形化作白色利剑,顷刻间就消失在了阴暗天空中。
“他看起来对你非常的珍重,先前你坐地沉睡时,他也十分担心你的安危。”长久没有说话的雪媚展露着自己乖巧的一面,她静静看着两位年轻人对话完毕,随即用着温柔稚嫩的言语轻声道:“他真的是你的哥哥吗。”
雪媚这句询问让云逸的平静面容翻动起笑容,表情也如释重负的长长叹出一口气,他遥遥远望着沈恒离去的背影,眼神止不住的颤抖,那年轻人的模样高大而又的亲切,言谈举止中,也竟是对自己的关切,就好像已经陪伴在身边许久:“你是怎样觉得的。”
“我。”雪媚惊讶于男孩会将这个问题抛给自己,柳眉灵巧翘动几分,粉嫩的就像是涂抹了胭脂般的薄唇翘动出几个字眼:“我倒是很希望他成为你的兄长,因为你看起来好疲惫,好疲惫。在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感觉你心中积压着许多事情,就好像心中有着一座和雪松林一样大的石头。不过我想,如果有这样厉害的哥哥在旁边帮助你,你或许就不会像以前那样满目愁苦。”
雪媚说着的时候,眼眸释放着璀璨星光,万千情思就像是海洋,坚定言语中也包含着对于男孩的甜蜜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