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此时池家大堂中正在其乐融融的上演着这样的故事剧情,且不论圆桌桌面上的美酒佳肴有多么繁盛,池豪和云逸二人大口喝酒的场面,便是让人轻松感受到了气氛热烈。
“这些年来只听你在南盟四方征战,名声越来越广,我就曾念想想要主动寻你,叙旧一番,可是父亲告诉我,男儿不必牵肠挂肚的纪念友情,到了合适时候,你会主动来到科城,想不到这么一等,却是度过了两年时间。”池豪为少年斟满美酒,又是为自己倒一杯,他大口饮尽,声音略显哀伤的言说道:“不过现在好了,你已经是名震天下的云逸盟主,再也没有人可以像过去那样阴谋陷害你了。”
“我运气向来不错的,自从离开雪松林后,每到某地都会有贵人相助,能走到现在,有许多人需要我去感谢。”云逸白皙面色上因为饮酒缘故而变的微红,透亮眼眸也是不知怎么的模糊起来:“不过我的大仇毕竟还没有完成,可能接下来还是需要不断向前走下去。”
池豪专注的看着少年五官,作为为数不多知道男孩真实身份的人,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都关注着他,如今却是俨然发现,在经过时间风霜后,少年成熟了许多:“我听说你的军队已经向着奥亚帝国进军,是打算同丹宗用兵之后吗。”
“对,若是同丹宗的战争进展顺利的话,我将挥军北上,同人族最大的宗门天地无极门进行对抗,之后变就要开始真正复仇了。”面对着池豪,云逸没有掩饰计划的意思,他虽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堂的流水假山,实际眼眸中出现的,却是数不清的烽烟战火。
池豪吃惊着少年步步为营的战争计划,两年前他还是孑然一身的孤独少年,而在不久的将来,他却要向着最大仇人进军:“血宗贵为大陆六大势力之一,不仅仅有着精锐军队三百余外,还有着各种成体系的军事装备,想要灭亡可不是轻松简单的事情,复仇大计固然重要,可时机把握却是要多加慎重。”
池豪似乎从少年眼眸看到了对于灭亡血宗的渴望,不免五官精神万分喜悦。
云逸微笑点头,动作轻缓的将杯中酒水饮尽,脑海思绪旋转几下,重新恢复理智:“所有的事情我都在思考当,不会酿出什么大事故。”
“你有分寸就好,不过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开口直言,父亲曾经谈及说,同你师父风狂乃是多年好友,他老人家含冤离开人世,所以定要好生对待你。”
“少主,家主到了。”士兵从门外急匆匆的奔跑进来,汇报着情况,眉眼中充斥着强烈自豪。
“正说着,父亲便是回来了。”池豪再度饮上酒水,雷厉风行的站立起来,脚步快速的冲出大堂,走向了外面的空阔广场。
云逸和黛雪也是不在沉默落座,连忙跟随在后面,步出堂门开始行上迎接礼仪。
“咚咚咚。”或许大人物总会带着未见其面,先闻其声的强大魄力,云逸在听闻到地面上的沉重声响后,便意料到了来者是位玄气实力颇为精湛之人。
而当他将眉眼完全抬动,来者模样便浓墨重彩的浮现出来,这是一位年纪差不多六七十岁的男人,若不是拥有着难以估量的玄气实力,普通人在这个年龄必定是头发花白的老人。
可这男人却依旧保持着健壮而又高大的身躯,岁月风霜仿佛不能在他的躯体上留下任何痕迹,反倒衬托着他拥有着前所未有的时代韵味。
由于刚刚从皇城中归来,墨黑色的朝服还整洁披戴在身躯上,高高玉冠将不苟言笑的面孔变得高高在上,可是此刻男人面容上没有多少镇定自若,反倒是充满焦急。
“父亲大人回来了。”池豪带着些许微醺酒意,走到了池枫面前,动作颤抖的行礼。
“我听说云逸来了,现在在哪里。”池枫没有多加在意儿子的行礼,话语声颇为急促的询问着。
“池枫前辈,晚辈在这里。”这是云逸第一次见到池枫,曾经他听风狂多次言说过池枫模样,可是如今看来,却是变化了许多。
师父口中那个年轻战士已经逐渐变老,曾经长久面带亲善笑容的豪迈之情,也转变成了庄重谨慎的气质。
“沈天侄儿。”池枫激动之余,不免是将云逸的真正身份吐露出来,他快步走上前去,将少年紧紧拥抱,仿佛是把同风狂的友谊全部施加在了年轻男孩身上:“风狂当年曾向我描述过你的模样,那个时候我想象你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可如今见面,你已然长得如此高大俊朗,你师父若是还能看到这些,定是会欣喜万分,与我共饮千倍美酒。”
黛雪在听到沈天两个字眼后,立马惊叹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料想到,自己所跟随着的少年,竟是当年那个被血宗处死的练气天才,眼眸中光芒像极了灯光下的宝石。
“黛雪小姐知道我这贤弟身份,可不敢乱说啊,不然对他可是有着生命危险。”池豪虽是饮了不少酒水,可对于四周人物的情绪变化都注意的十分清晰,他见黛家小姐虽穿着男性装束,五官却是颇为惊艳,不免多加注意了几下说道。
“不会说,不会说。”黛雪看向云逸的眼光几乎都要变得痴迷,要知道沈天这两个字眼,可是许多年轻练气战士心中的神话:“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如今猛然间发现,他就是身边之人,甚至还救过我的性命,实在是让人错愕不已。”
“哈哈,以后还会有着更多惊讶呢。”池豪颇为豪气的拍怕黛雪肩膀,真正准备亲切的勾肩搭背,却是被女孩冷冽的眼光瞪了回去,不免尴尬的苦笑,吐露两下舌头:“你穿着副男人装束,一不小心就搞错了。”
就在池豪黛雪二人还在嬉笑打骂的同时,云逸和池枫的攀谈则是升温火热,毕竟风狂在他们的心中都是有着极为高大的地位。
“师父他老人家为我而死,曾经他说让我带着这枚戒指来投靠你,寄希望能在你的保护下成长。可是没想到,他没有看到这一天就早早离去,我也没有按照他的遗愿,在第一时间前来寻找前辈。”云逸颇有些后悔的将手指玄戒取下,交给池枫,刚刚离开血宗时的走投无路,在此刻被他淋漓尽致的回忆,心头不免生出了许多酸楚意味。
池豪动作肃穆的接过戒指,这枚蓝色玄戒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宝物,当年他曾与风狂共同在四方游历修炼,这枚戒指便在一路上为他们装载食物药品,以及各种兵器。
后来大陆时局变化,风狂要投奔血宗建立功业,自己也要回到科城执掌家族,分别之际便是将这枚戒指作为二人的友情标志。
可是如今多年春秋烟消云散,戒指还依旧在像当年一样为人提供便利,可是朋友却已经永远无法出现。
池枫想到此处,心头不禁酸楚,有着几道皱纹的眼眸也是流落清泪:“当年同风狂一别就再也未曾见过,我曾畅想过和他年轻时把酒言欢的过往,只是如今这样的场景再也无法发生。
这枚戒指你好生收着,就当是你师父留给你的寄托吧,曾经在同风狂的书信中,他曾不止一次的提及你,字迹言语中俨然将你看做了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现在他以无法继续期待你的未来了,作为他的朋友,我一定要承担起这个责任,否则他九泉之下,定会埋怨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