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立夏被噎住了一下,缓了半晌,她才道:“奴婢也不知究竟是如何的,但城中的百姓都传,是那位道士道行高深,降住了那些妖祟,这才让他们的孩子幸免于难”
盛长宁微微冷嗤着笑了一声,“这般说来,那道士岂非在浔阳城颇有名望了起来。”
“公主聪慧。”
立夏连忙也道:“那道士确然因此事赢得了浔阳城上下的心,还有张城主他也是赞不绝口的,今早奴婢去见城主时,城主还与奴婢提了此人呢”
“他如今还在浔阳城?”盛长宁拧了眉问道。
见立夏忙点点头,盛长宁便忍不住又凝眸深思了起来。
这人是从南边来的,江南之地远比这儿好了不知多少倍,他却选择待在这北边的荒芜之地,真真叫人不得不窦疑起来,他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公主”
外头传来了莫女官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帘子被挑开了起来,来的人正是莫女官,“城主办的宴席快要开始了,您可准备妥当了?”
盛长宁应了她一声,起身时,立夏又忙为她披上了一层披帛,“夜里风大又凉,您可千万别着凉了。”
住在这城中的几日,张礼一惯待盛长宁礼遇有加,事无巨细都能顾料得面面俱到,如今即便盛长宁快要走了,他仍是秉承着先前的作风。
从城主府出来的软轿,早在院外等候已久了,立夏扶着盛长宁上了软轿。
临走时,盛长宁却突而记起了什么似的,掀了轿中的帘子,冲立夏问道:“白露去哪儿了?怎的一直也不见她?”
立夏便忙替她撑起帘子来,她也有些疑惑着,“奴婢也不知,方才便一直未见着白露姐姐了,哦是了!先前她说要去小厨房里看看夜间煲用的吃食,去了便一直未曾回来了”
盛长宁微微颔首,她沉吟了会便道:“去吩咐左侍卫,寻一寻白露。”
在这浔阳城中,又有左湳他们一众儿人在院中看顾着,盛长宁倒是不怕白露会出什么事儿的,只是
放下了帘子,盛长宁抬起手,指尖在眉宇间轻揉了揉,她怎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似的
在轿外的立夏听了这声吩咐,忙应了一声,又拉过旁边的婢子来,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随着盛长宁的轿子而去了。
浔阳城不大,城主府屹立在城北之处,与盛长宁的小院倒是一南一北遥遥相隔之远。
但外头抬轿的轿夫脚程有力,不大一会儿,盛长宁便到了城主府门前。
先前看着还羞答答的明月已然攀至中天,毫不掩避地将周身的光华照耀大地,今夜的月色格外动人,撒了一地温温润润的银光宛若一条上好的银绸带。
盛长宁从那些远去的轿夫身上收回了目光,很快地便有人迎上了前来,如黄鹂般动听的声音唤了她一声。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