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暗自焦灼,眼底中也有一丝红光时隐时现。
若不解决这个疑难,那他便无法完成苦心筹谋的大计了。
一边推动大阵,他一边寻思对策,许久之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这固然有一些冒险,可反复盘算下来,认为这是可行的。
他眼望前方,趁着再一次两阵交撞之际,将移方玉圭悄悄一折,便有一道光华随着阵力落入去了对面眠麓大阵之中。
而他这里一动,张御在阵中也是立有察觉,他目光撇去,见得一道光符飘落进来,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玄机,便令分身将此物引落进来,最后一把拿入了手中。
朱宗护此刻也在一旁,他问道:“陶先生,这是何物?“
张御道:“这当是对面主阵之人以气意传来一个映符,应是想与我对言,可看一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把袖一挥袖,将此符掷下大厅之中,此物一落地,霎时发散开来,自里浮现出来一个由光芒汇聚而成的人影,正是那林老道。
他看了场中之人一眼,待看到张御时,身影却是不禁晃动了,几近消散,顿时大惊,不敢再看,连忙转向坐于正中的朱宗护,执有一礼,道:“尊驾可是朱宗护么?在下容由教长老林觉,此回受熹王之请托,主持修筑对面之大阵。”
朱宗护点了点头,道:“我是朱辨业,阁下传信到此,不知有何话要说?”
林老道神容一正,道:“不瞒贵方,我此番冒险传讯,是为与贵方交通一番……”他顿了下,又言:“我与贵方并非敌手,我此来虽为熹王筑阵,可真正用意,却是为坏熹王之大计!”
闻他此言,场中诸人不禁相互看了看。朱宗护与诸人以灵性语声交谈了一会儿,才是抬目问道:“林道长为何要如此做?”
林老道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太多隐瞒,他将自己与熹王的恩怨说了一遍,这些表面上理由也都是真话,至少大多数是如此。
朱宗护听罢,想了想,问道:“那么林长老来此,是为何事呢?”
林老道言道:“我只想告知对方一声,过后我主持大阵若是发动,并不是想对贵方不利,而是欲反攻希望,望贵方届时不要攻我,免得让你我之共敌得了便宜去。”
说到这里,他又道:“林某知晓贵方可能不信任我,但林某确实一片诚心,林某发动阵法之时,会提前送来变阵之机巧,是否诚心,诸位比较之下便知,届时贵方不管相助还是旁观不动,林某都是欠贵方一分情谊。”
说完之后,他对着众人行有一礼,身上光影一黯,便即消散去了。
朱宗护看着他消失之地,不觉思索起来。他身边一名造物炼士这时回道:“宗护,此人身上满身邪气,多半是来欺疑于我,宗护万不可信!”
朱宗护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向张御,道:“陶先生,你以为此人之信否?”
张御此前就窥见阵中有一些变机,并且他还发现,对面所筑造的阵机,看去是对外的,但其实随时可以转而向内,这意味着可以攻击自己人,这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而今听了此人之言,他能够确定,变机就当应在此处,这人首先要对付的,当就是熹王了。故他道:“此人所言应该不是假话,其的确是想将熹王大军一并炼化了,但此人也并没有把话说全。”
朱宗护道:“哦?”他露出郑重之色,道:“那么请教陶先生,不知此人还有何话未说?”
张御看向对面大阵,眸中神光微闪,他淡言道:“我观其人之阵,应该蕴藏有吞炼之能,越是运炼,所得好处越大,阵力也会愈发强盛,此人方才却绝口不提此事。
故我以为,若是此人当真得计,待其把熹王军众炼化之后,将众军灵性融化为一体,那阵法之威将会比原先强猛数倍之上,到时候就可反过来将我一并炼去了,如此他所得可以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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