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司议只是笑了笑。凌灵子这话,既是在说道理,也是在为自己开脱,告诉他们,方才乃是变数,而非是他之过错。
但这话也没不算完全不对,他方才也是从上面知悉了一些状况了。
既然如此,姑且不与其争,左右先前一路动用的,除了他们所付出的法力,大部分都是三上世自己的力量,可要动用两殿的镇道之宝,那却不能这么轻易受其指使了。
这倒不是他偏要和凌灵子对着来,而是两殿有自己的诉求,两殿上下不会容许一个完全附从上三世的人坐在上面,况且要是此战真打下了天夏,那么终道之功该算谁的?
凌灵子见两人不言语,心中也不介意,只要这几人能够少许配合,并不碍事就好,他目光一扫,见所有人都是再度归位,便将“定真罗”一祭,再度往两界通道对面遁来。
天夏这一边,在元夏此回入掠之人完全消失不见后,玄廷上层便意识到,此辈便不是被虚空邪神消亡,也应该是因此牵连而败退了。
陈首执此刻召集来诸廷执,沉声言道:“我方才问过六位执摄了,言是对面天机补漏,那上境邪神虽未退去,可也是力再难及,至少短时内不会再有出现了。”
张御心中一动,他虽不明上境大能交锋的具体情况,可他感觉这或许是元夏、天夏两家上层一同施力的缘故。
因为是两家之道争,一定是要分出结果的,那么任何干扰都要蔽绝。
说到底都两家大能都是同一人,无论哪边赢了,这些大能自己都不会输,而上境邪神却是落于两者之外了,自然要排挤出去。
若往更深处想,或许此回正是借了下方之争,引其入局,将之收拾了。
元夏这次付出的代价可是不小,但以元夏的家底来看,若能以这些换取一个上境大能不再干涉,那这些就根本算不上什么了,称得上是微乎其微。
不过天夏方面也并不指望能依靠虚空邪神来击退敌手,能消杀一次,也是多消耗了一次元夏的实力。
并且最重要的是,方才为了对付虚空邪神,元夏方面显露出了诸多镇道之宝,这些他都是通过大道目印看了一个大概,这才是重要的收获。
他想了想,上三世和两殿所拿出镇道之宝数目未必和两殿相当,但大致应该是差不多的,比之上次斗战,许能多出五六件镇道之宝,而清楚这等镇道之宝具备何等变化,对于天夏下来的战略是十分重要的。
只是有一个情况不得不注意,照理元夏的镇道之宝不止这么多的,一部分维持天序,一部分用于此回斗战,那么在显露了一次之后,会不会就此更换?
“御以为是不太可能的。”
张御将自己想法与玄廷诸廷执讨论了一下,便又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更换宝器,不说必然耗时耗力,可必定要重理天序,那这不是仓促可成了。另外,御观元夏此次进攻,显得颇外急切,似乎想在短时内制我于死地。”
钟廷执也道:“钟某亦有此感,这应当是元夏不愿将战局拖延长久之故,此辈镇道之宝抽调出来,天序必有不全,一年轮转之期若至,到时候必是天序缺漏,其应当怕我那时候仍有余力,或能趁虚反攻。”
林廷执赞同道:“有理。林某虽不知道元夏天序如何排布,但是若以宝器堆砌维系,则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拿取一件都会抽去一角,涉及天序的话,更不是能随意更易的。”
玉素道人挑眉言道:“元夏大略上乃是以力压我,不是以奇制胜,这也是正理,可既然力可胜我,又何必取奇用之?所以断不会做此事!”
这個时候,诸人忽然察觉到了。一齐看向两界通道那里,那等感觉,分明元夏之人又至。
邓廷执笑了一声,道:“诸位,下来便是硬仗了。”
虚空之中,一点光亮照开,又一座元夏广台挪入了天夏域内。
凌灵子等人此刻俱是带着警惕之色往周围巡视了一圈,发现这一次果然没有再遇到任何邪秽污染,上次见到的邪神仿佛不存在了。
凌灵子这时对道钟甲道人道:“还要有劳道友。”
钟甲道人应了一声,拿出“光鉴照”,对着虚空一挥,随着光芒照落而下,一团如茧一般的星光出现在了前方。
此处正是那虚空世域之所在,也是先前一直认定的天夏诸真立足之地。只是元夏上层对此一直有着怀疑。可不管到底天夏上层躲藏何处,只消溯此寻去,逐一消杀,自便能找到正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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