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阳子听白衣修士这么说,沉声道:“那么你等可是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白衣修士微笑道:“为什么一定要看出什么来呢?我们以往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也并不一定需要结果……”
灵都道人留意到他的用词,问道:“以往?那么现在的你们,与以往有所不同了么?”
白衣修士道:“那就要说到我们在虚空之中发现的那个东西了,也就是你们修道人所说的法器了。”
此时他露出了人性化的感叹之色,“在那东西里面,我们看到了你们所描述的‘道’,觉得非常有道理,只是那东西很巧妙,我们无法深入观望。
在等了许久后,却有两位修道人在此物附近斗战,他们各自受到了极大损伤,那个时候,我们忽然意识到,或许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我们稍稍对他们施加了一些影响,这二人带着我们给予的意识主动投入那个法器之中,也是由此,我们看到了我们要想的,直到那时候,我们才逐渐适应了你们修道人的意识和思考方法,也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他又笑了笑,显得很是诚恳道:“我们本想了解更多,获得更多,探求更多道理,可是很遗憾,天夏那边并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他们反是遣人把那法器打坏了。”
灵都道人道:“如今你们来找我们,看来是认为我上宸天可以比天夏给的更多了?你等凭何如此认为呢?”
白衣修士笑了笑,道:“贵方不是要与天夏开战么?并还在试图将另一个寰阳派招引回来,那我们想着,贵方可能缺少帮手,这里我们可以提供帮助,只需你们可以给我们展现出更多的‘道理’便好。”
他说完之后,见三人都是冷然看着自己,又是一笑,道:“或许贵方还不信任我们,故是我们之前袭击了天夏的两位守正,想来不久之后你们便将收到这个消息,按照你们的说法,这算是以实质行动表现了我们的立场。
三位,假若把虚空比作汪洋,贵方就是居于岛洲,天夏则居于陆上,而我辈就是海中之鱼,有我辈帮忙,天夏将便被困于陆上,再难出来,无有他攻我,只有我攻他,如此我得‘道理’,诸位得诸位之所想,岂不是两利之事?”
孤阳子这时缓缓道:“你们所需要的,仅只是‘道理’么?”
白衣修士微笑道:“有些东西,我们可以下一次再谈,若是贵方觉得可以合作,可以拿着此物来寻我。”
他一伸手,将额头上的眼目取了下来,重新化为一枚玉珠,并向着三人所在抛了出去,而随着那玉珠离去,他整个人身形面目也随之发生了变化,由卫茂的形象还变成了一个模样十分寻常的弟子。
那个弟子没了邪神意念附着,缓缓回过神来后,他先是十分茫然,等见到孤阳子三人站在面前,顿时大惊失色,伏拜下来,道:“拜见三位上尊。”
天鸿道人将那玉珠拿在手中,看了几眼,便以法力封禁,将之收入了袖中,随后又那看向这名弟子,却是见到其人身躯之内有一团十分怪异的肉块盘踞着,从上面延伸出一丝丝血肉筋须,与周围的骨肉内脏牵连在了一起。
这东西此刻似是感觉到他的注视,从中间裂开一线,露出一只眼目,朝他看了过来,模样说不出的古怪诡异。
天鸿道人一声冷哂,身上有光虹一闪,那个弟子身躯一震,随后就整个化融为一片飞灰。
灵都道人道:“何必如此?”
天鸿道人冷声道:“污秽当要尽力扫清为好,道友觉得可惜,我转头送一个弟子给道友就是了。”
灵都道人没再说话。
天鸿道人对外唤了一声,召了一名弟子进来,关照道:“速去查看一下天夏那边传来的消息。”
待那弟子离去后,他又看向孤阳子,道:“孤阳道友,不知邪神那根玉简之中说的是什么?”
孤阳子将玉简递去,道:“道友且观。”
天鸿道人拿了过来一看,发现这玉简里面记载的,却是玄廷之中一些玄尊的神通道法还有自身所具有的玄异。
可问题是,在天夏内部,能清晰了解到这些东西的,当是只有玄廷守正。
他心念一转,立时明白了,这定是那管梁的缘故。
管梁身为守正,当是看过关于各个玄尊的道法神通还有玄异的记载的,不过其立下过重誓,无法道出更为隐秘的东西,这里应该是邪神应该用了什么特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