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石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半晌后才颤巍巍的吐出几个字。
“榴,榴莲?”
“对,就是榴莲。”富帅和尚再次搓起了手中的佛珠。
榴莲?
白寒石开始努力回忆船上发生的事情。
风平浪静,大河涛涛。
但那个提着镰刀的家伙显然是活得不耐烦了,惹谁不好偏偏惹上山开。反正自己就是来寻仇的,所以在眼神的授意下,山开动手了。
那一幕非常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
在山开巨大的手掌下,死神的头颅犹如一枚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的桃子。只是那么轻轻一拧,一切都结束了。
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吗?
白寒石紧锁眉头,他不断的向脑海中的每一个细节漫溯。
没问题,一切都没有问题。
白寒石微微摇晃了一下。
“呵呵。”富帅和尚笑了两声,手中的佛珠一颗接一颗的转动着,一刻都没有停过。
半晌,白寒石放弃了。
他看不出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说的话。”白寒石大声说道,“那分明就是一颗头颅,因为血腥气太重,山开才用粗布将它包裹的严严实实。”
“哦?”富帅和尚笑眯眯的问道,“血腥气有多重呢?”
“简直无法形容。”白寒石顿了顿似乎再次陷入回忆中,“在山开一双大手中,一切生命都会显得渺小而脆弱。那一刻,当头颅被轻轻摘下时,鲜血犹如喷泉般冲天而起,我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那么多的血,我甚至怀疑一副小小的身躯中是如何藏下这么多的血的。”
“哈哈。”富帅和尚笑了。
“你笑什么?”
“你再好好想想血流出来的那一幕。”富帅和尚说道。
白寒石呆住了。
他明白富帅和尚想说什么了。
那一幕确实有些不正常,当死神的头颅被包裹上之后,黑色大船就像是被血洗刷了一般。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流出这么多的血。
“所以,”白寒石难以置信的问道,“所以那都是幻觉?”
“对。”
“死神没有死?”
“哈哈,那家伙怎么可能死?”富帅和尚笑眯眯的说道。
“所以,外面只是一颗榴莲?”
“对。”
“所以……”
“等等!”
就在白寒石准备继续发问的时候目空开口了。
“哦?”富帅和尚搓着佛珠问道,“这位施主也有问题要问吗?”
白寒石与富帅和尚一起看向了目空。
“刚刚我也在外面,”目空脸色发白的说道,“要知道,我,我看到的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是啊,你要怎么解释?”
白寒石总算有了反应,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脑子很乱,虚弱不堪,
“解释什么?”富帅和尚没事人一样说道。
“他也看到了。”白寒石的声音渐渐增大,“他可没有和我们在一起,如何产生同样的幻觉?”
“哈哈,贫僧还以为施主要问什么,原来是这样一个问题啊。”
“那你倒是说啊?”白寒石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为什么也会产生幻觉?”
“很简单,”富帅和尚的佛珠稍稍停了一下,“因为他也遇到了欺诈师啊。”
“欺诈师?”目空难以置信,“我何时遇到过欺诈师?”
“你们既然能够来到这森罗宝殿前,必定是渡过了三途河。”富帅和尚解释道,“只要是渡过三途河的人,必定见过欺诈师!”
“这么说,欺诈师,欺诈师就是死神?”目空和白寒石异口同声的问道。
“死神?”富帅和尚再次语出惊人,“死神是谁?”
“什么?”白寒石目瞪口呆。
“你,你不知道死神?”目空也摆着一张要死的表情问道。
“你们所谓的死神就是三途河上的摆渡人吗?”富帅和尚笑眯眯的问道。
“对!”目空和白寒石立刻答道,就像深陷沼泽的人忽然看到一根竖下来的绳索一般。
但是富帅和尚亲自斩断了这条绳索。
“哈哈哈哈。”大胖和尚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脸部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将本就欠扁的脸装饰的更加令人气愤。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白寒石冷冷地问道。
“贫僧绝没有嘲笑各位施主的意思,”富帅和尚强忍着笑意说道,“贫僧只是没有想到那家伙竟然如此没有节操。”
“那家伙?谁啊?”目空问道。
“就是欺诈师啊。”
“欺诈师真的不是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