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最后在陶幼然额间落下一吻,低喃道:“姐姐,再见……”
陶幼然这晚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有她的童年。
“你为什么要活着,当初就该把你掐死……”
“拖油瓶,就不用带了吧。”是她的爸爸,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女人面色丰腴,气色红润也是好看只是说出来的话还真是伤人啊……
她看着爸爸和那个陌生女人,走了头也不回,她的母亲早已经改嫁了,偌大的房子剩下她一个人。
儿时的她怕黑,怕打雷,怕所有陌生的一切,那一晚她突然觉得什么也不可怕,她喜欢上了安静,一个很美好的代名词……
她的邻居是一个小男孩,年龄与她相仿,爱笑笑起来很好看,很善解人意,经常来陪她,她人生中第一束光也就是这样照进来的。
直到她看到那个永远带笑得男孩步入婚姻的殿堂,看他们夫妻两人谈笑风生。
那晚她喝的酩酊大醉,众人都说新娘和伴娘的感情真好,是啊真好,好到连最爱的心上人都抢。
傅允初说就你这通透的性子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那小婊子不安好心。
陶幼然这时候就会不甚在意的说到:“看出来了啊,陪她玩玩呗。”语气里透着的满是不屑和不甚在意,是啊,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推开,因为啊那个叫陶幼然的女孩渴望被爱。
后来她爱上了医生这份职业,原来真的可以有人做别人的救赎啊……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手术成功后内心的想法……
每次别人背穴位图的时候,只有陶幼然不一样,她脑子快,会举一反三,傅允初看着以身试险的陶幼然花容失色:“你疯了!不疼吗?”
“不疼。”陶幼然慵懒的笑着,疼,疼死了,她不想说,怕傅允初也是虚情假意。后来,真的好久没有见过傅允初了,她庆幸没有过分贪恋那份友谊。
没有人有资格谈论陶幼然,陶幼然心里的苦不比别人少,她承受的也不比别人少。
梦里一片漆黑,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她想尖叫想哭喊,却只是徒劳,眼角淌下的泪水打湿了枕头,夜很长,长道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有些艰难,窗外传来几声野猫的叫声,在寂静的小区中有些突兀。
第二天……
陶幼然感觉到眼睛的不适,伸手摸了摸,发现脸上有泪痕,有些嫌弃的起身去了水房洗漱。
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肿,还真是让人头大,给自己的眼睛做了一个按摩护理,才转头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