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
银瓶和一干伺候孟如招的奴婢小厮,齐齐地跪在院子外面。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膝盖下是坚硬的石板路,可他们全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的。
银瓶就跪在最前面。
他们跪朝的方向正对着一间凉房,四面都垂着长长的竹帘,只是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东西的轮廓。里面似乎有个人,正来来回回地不停走着。
而在凉房的外面,恭恭敬敬地站着孟金氏的贴身奴婢,燕拂。
燕拂双手垂在胸前,头也低着她不时侧目过来,看一眼跪在下面的银瓶,暗暗地叹了口气。银瓶跪在距离她不远的台阶下面,脸上泪痕未干。
片刻之后,凉房的门被打开了,孟金氏走了出来,手中攥着一封已经展开后的信纸。
她的眼圈红红的,脸色也是极力压抑着怒火和不安之后出现的不自然的红色。
“燕拂,”
孟金氏开口,原来温婉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
“叫小五过来。”
“喏。”
孟如招做的比薛诚想象中的要好。
虽说打一开始认识开始,薛诚就知道,孟如招虽然性子偶尔放纵些,却绝不是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柔弱的娇气姑娘。
她在一干锦官城中富贵人家的女眷里,也是特别的那一个。
可毕竟此时时候特殊,薛诚打心里不愿意叫她出来。除了为她的安危担心之外,也是怕她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而使得事情变得更加麻烦。结果,
孟如招的所作所为倒是叫他意外了。
薛诚负责的都是些轻症病患,大多都是初染病,或是已经快治愈的孟如招按着他的吩咐仔细用涂了药粉的帕子掩住口鼻,这才去跟着搬动用具和煮好的药汤。
她老老实实地跟着带队的人,并没有出现令薛诚担心的状况。
“哎,”
“禹白,”
“你看什么呢?”
薛诚正怔怔看着孟如招忙碌的背影发愣时,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男人戏谑的声音。他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时和他在一起,也是第一个见到孟如招的那个清俊的男子,笑眯眯地站在他的身后。
“阿爷叫我来同你要早上的病籍书,”
“一来就看到你在这儿发呆。”
说着,男子还往薛诚刚刚发愣的方向看了几眼。
被人看到的薛诚耳根子有些泛红,他低下头,将手中已经合起的书本拿了起来,递到男子的面前。
“在这里,东方兄。就劳烦你拿给东方伯伯了。”
“客气。”
东方逸眉眼弯弯地接过。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问禹白你呢。”
“何事?”
“就是,我们来定安县时遇到的那个姑娘,现在在哪儿呢?”
听见东方逸问的这句话,薛诚身子一僵。
“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东方逸脸上露出琢磨的表情,“只是她做着男装打扮,叫我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
“东方兄,想这个做什么?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事。”
“确实不是什么重要之事,只是我这心里啊,老是放不下。毕竟你说,什么样子的姑娘,才会追着一个大夫,追到这样的地方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