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绝羽默默抬起头,一双闪烁着锐气的眸子盯上了秦岭,道:“在下在要事求见张大人。”
只说了一句,那秦岭的面色赫然一变,凝重的沉默了片刻道:“先生请随我来。”
跟着秦岭步入府宅,风绝羽突然现张长龄府邸也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往那些来往的仆役虽然中规中矩但一直都带着让人如睦春风般的笑容,可是这次不一样,匆忙行走在府内的婢女仆人个个紧皱眉头、少言寡语。
领路的秦岭也是满脸的凝重,并不多言,将他带到了张长龄的书房里。
站在门外,秦岭上前扣门:“大人,你很想见的人来了。”
“咚!”
房中笔筒落在地板上的声响传出后停顿三息,张长龄的声音方才响了起来:“快让他进来。”
风绝羽闻声皱了皱眉头,以往这老头中气十足,今天的嗓音却是沙哑至极,以医术中望、闻、问、切的闻字来分辨,竟然是病入膏肓……
推门走了进去,秦岭在外面将房门带上,风绝羽这才看见几个不见,张长龄眉梢灰淡、两鬓斑白,竟是老了十年有余。
同样看见推门而入的风绝羽,张长龄饱含沧桑的双眼中重新涣出锐利的光华:“风绝羽?”
“嗯。”风绝羽默默的点了点头,上前站定,摘下了脸上的伪装,那两撇小胡子,露出俊俏的面孔。
“你不该回来。”隔着桌子看了风绝羽一会儿,张长龄说出了跟司马如玉同样的话,可见天南帝都的景况不容乐观。
大刀金刀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风绝羽语气低沉的哼了一声:“这话我听过了,张大人,在下此来只为了一问题,老爷子府上的罪名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风绝羽直言不讳的问了出来,这也正是他此来唯一的目的。
跟天剑山周旋,风绝羽自问还没有足以撼动其武学世家的力量,而向来以然物外、不问世事彪炳自己的天剑山没有任何权力干预国家的朝政,即使天南周仁广都需要依仗他们也不能。所以,风绝羽打算第一个张长龄入手。
如果张长龄可以联合其门下弟子进谏,让周仁广放弃对上官凌云的拿办,这当然是好的,如若不行,也只有硬碰硬了。
虽然风绝羽现在没有任何计划,但人必须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凌云受冤而死。
周仁广、天剑山拿办上官凌云的理由一条条、一状状莫须有的罪名,以此来满足他们妄求宏图至宝的私心,所以他们的理据根本不够充足,只是这一次乃是当朝国主和皇权之上的天剑山联手,即使是莫须有的罪名,只在他们口中说出来也是证据确凿。
这就是所谓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了。
不过任务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用处,像张长龄这种不畏强权酸儒,就有大闹朝堂的本事,除非周仁广打算做一名昏君,不理臣上谏,风绝羽无话可说,否则至少可以保证短期内,上官府不会出现任何危机。
现在的情况是皇权与世家的展达成了一个模糊的混乱,所以任何事都要谋定而动,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血流成河。风绝羽目前是千百方计的寻求各种解决之道,总之不能让上官府出现任何问题。
张长龄自然明白风绝羽意思,不过他还是问道:“我想问你,上官凌云到底有没有心思颠覆朝政?”
风绝羽嗤的一笑:“这般鬼话,张大人也信,看来小子高估大人的头脑了。”
张长龄老脸一红,叹道:“我也知道上官凌云不可能谋反,但是那账薄却是十足的证据。”
“账薄?是青候山庄的账薄吗?”风绝羽杀了恨无忌之后,听马承运说过,账薄丢失了,看来到了天南。
张长龄点了点头,眼中带着询问。
风绝羽直言不讳道:“私军,有,三十重甲、三十侍卫,仅此而已。如果说这些人也能颠覆朝政,我看天南下辖这大大小小的世家,都足够杀头灭族了。”
这句话无不充斥着浓重的鄙夷和愤慨,哪个世家没有自己的私军,人数只有三十,算得了什么?
张长龄道:“传闻你的前朝余孽。”
风绝羽怒极反笑:“是吗?如果是这样,我倒是真应该感激放出谣言之人,因为至今,风某也不知生身父母是谁?张大人,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张长龄一愕,旋即怒道:“那你说,为什么他们如此丧心病狂,居然连开国功臣也要污蔑陷害。”
“私心……”风绝羽断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