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着?你谢伯父,估计也是万万没想到,本以为是通报东北道的战事呢,当时父王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康王回想起早上那一幕,心怀内疚连连摇头“唉,真是对不住他们家!”
“那有什么对不住的,咱们也是逼不得已的好不?”这一点季雨菲倒没觉得怎么着,而且自己也已经提前给谢宜江写了信解释,虽然这会儿也不知道京城的护国公府有没有收到消息,不过之前沈家人下狱,自己患病的消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说护国公老谋深算么,那对此事肯定早就在关注,也早就有自己的看法了,毕竟自己所谓患病这么多天,作为未来婆家的谢家,却一直未被允准过来探望,本身就很是可疑了。
这么一连串事情下来,联系到之前沈家人又莫名被释放出狱了,护国公肯定心里有想法,不至于到了御书房里就措手不及,搞不好人家也是在演戏给皇帝看呢!
康王听了女儿的话,却还是觉得有点心虚,觉得是自家抛弃了谢家“虽然谢大哥应该也是早有思量,但总不至于猜到其中原委啊!”
“不是啊,父王,你想到哪里去了!”季雨菲对康王的这种负罪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事可跟咱们没关系,无论是那厮为何看上我,还是他要收拾谢家,都不是因为咱们而起,父王,这一点你可别想岔了!”21世纪来的姑娘坦荡荡,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自家道歉的,自家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也是,康王叹一口气,女儿摊上这种事,他也是反复提醒自己,都是那厮的错,不过,别人可不一定会这么想,包括慈宁宫里的母后,自古以来,大家不都喜欢用“红颜祸水”这样的词来遮盖男人们做下的丑事么…
努力拉回思路,康王跟女儿继续说护国公的反应“听了那厮的一番唱念做打,你谢伯父也是沉吟了好一会儿,好在那厮今儿是想把事情给做完了,倒也不好太过逼迫惹人怀疑,就耐心等了会儿,然后你谢伯父就抬头说,既然这是郡主的心愿,想必远在东北道的宜江虽感不舍,也是会忍痛成全的,不过,鉴于如今东北道战事依旧胶着,宜江年轻,怕他受影响,还请皇上过些时日再对外宣布。”
这话听得季雨菲眼睛一亮“可以啊,父王!谢伯父这回答妙啊!给咱们争取了不少时间呢!那厮同意了吗?”
得知陈长安虽然不爽,但也无可奈何地同意了,毕竟人家都抬出了东北战事这件朝廷大事,并同意回去后就退回庚帖,季雨菲虽然有点惆怅,但想到只要一天不公布,自己就一天是谢宜江未过门的妻子,心里还是觉得开心,连带安慰起看着很是沮丧的康王,也是一副乐观的语气“父王,你不用难过,这两件事情,虽然都不太好听,但本质上对咱们没有什么损失,放心啦,回头你依旧女儿女婿双全!”
“是儿女双全,什么女儿女婿双全!”康王嗔了她一句。
“哎呀,父王,没有儿子,女婿不就是半个儿么?”季雨菲忙着彩衣娱亲,话就有点没过脑子,反正自己这辈子也就认准谢宜江了。
康王听了,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然后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见女儿一脸莫名其妙,终是忍住了话长叹一声“罢了,你这么想最好!”
又叮嘱女儿“过两天可能就传出消息了,你在府里想必再也不能出去,父王也不一定能再来这边,凡事自己谨慎些,有事找景姑姑商量。”
季雨菲自然点头答应,饶是如此,在送康王出去后回来,也是心潮起伏了下,想到护国公府这会儿应该很不平静,也不知他们会如何想自己。
为了平静心绪,便令白流苏研墨,对着窗前的春光开始写莎士比亚的那首十四行诗,毛笔写英语本就有点费劲,季雨菲的毛笔字又荒疏了好些时日了,加上心里也不平静,写了几张,都不太满意,等到最后写完,刚好也到了晚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