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岐陶醉地说:“看星星。”
“是不是狗看星星一片白的瞎看?”
“那应该是你的水平,”苏岐淡淡语调说,“就刚才那一会儿,我对婚姻家庭的想法已经有很大改变。”
田力坐在他身边,不信地笑了,“天星星还有这么大作用?”
他们说话工夫一道流星从天空划过去,很快燃烧殆尽,只留下一道想象的痕迹。
苏岐叹一口气说,“我五六岁的时候,奶奶领我看星星时常爱说一句话:天一颗星,地下一个人。天那一颗流星的陨灭,也意味着地有一个人物逝去。”
田力接口说,“我小时候,我姥姥也告诉我说,天多少星,地下多少人。”
“看样子,咱俩小时候所受的启蒙教育在一个水平线。”苏岐咧嘴笑了,随即又不笑,叹一口气说。“这漫天空的星星们受暗能量撕裂的力量影响,正互相在渐行渐远。就是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条铁定规律,也适用于咱们置身的这片宇宙。”
田力有意岔开话题说,“我以为你也是狗看星星一片亮呢,没想到你对它们还真的有点儿研究。”
苏岐眼睛从天收回来,“小学以后我父亲特意培养过我对天文学的兴趣,无论买书籍、买仪器,都特别舍得花钱。北半球四季星空中主要星座的识别,我从小学就打下坚实基础了。我父亲说,中国知识分子的最起码要求,就是要知天文下知地理。”
田力咂一下嘴巴,“到底是书香门第家庭,从小的教育就冲着要培养诸葛亮那样的人才标准去。哎,你看了这满天星星和星座,有什么收获?”
“我突然想给你说说我老婆那点儿破事儿。”
田力看一下腕手表说:“一般这个时间段都是人情绪最低落、神经也最脆弱的时候。你这个时候给我说余慧子,很可能会撑不住了放声嚎啕。”
“放声嚎啕我也要说,总比窝在心里作病好。”苏岐直截了当说,“余慧子已经下定决心追随那个麻总去北京无利公司。”他稍停一会儿又说:“我们那个家很可能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