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子把沏好的茶水端过来说:“隐密封闭我能想得通,干嘛还要肮脏又恶心呢?”
“朱南方原本是想整治一下何庆邦,故意找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极差的地方困住他,结果把我们自己也捎带进去了。这几天熬下来,连我都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那何庆邦最后被拿下来没有?”
“虽然才几天工夫,何庆邦饥渴疲累得已经变了形。要不是我们最后通牒说要报警,他应该还能再坚持一天、两天。狗东西,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麻天际把茶杯里茶水咕咚咚喝下去,一脸幸福地叹了口气。
余慧子看着他,轻声说:“刚才听你说这些天的经历,我忽然对你们有些担心。”
“忽然对我们担心,你担心啥?”
“你们把何庆邦囚禁这么些天,应该已经犯了非法拘禁罪吧。”
“表面看是这样,实际上这种说法并不成立。”
“这话怎么解释?”
麻天际淡然一笑说:“如果让何庆邦面对警察,他自己绝不敢承认谁曾经拘禁过他。家伙肯定会说,是我们三家公司老总自愿凑一起谈生意。”
“三家公司老总一起谈生意,会选中那么一个腌臜地方?”
“所以会选中那么一个地方,主要是清静、隐秘、不受外人干扰。”
“你敢保证何庆邦一定会帮你们打那种掩护?”
麻天际胸有成竹说:“不是他帮我们掩护,是他必定要掩护他自己。即使我和朱南方都承认有非法拘禁他的行为,也是微不足道的过错。可是何庆邦金融诈骗天量资金的罪行一旦暴露,那就是要二十年以上徒刑或者掉脑袋的弥天大罪。”
余慧子表情复杂地感叹,“我本以为生意场里不是灯红酒绿就是纸醉金迷,彼此之间的争斗只是局限于勾心斗角的互相算计,却没有想到也会有这种短兵相接刺刀见红场面。”
“商场如战场,从古到今历来如此。”麻天际扯开泛黄油黑的衬衣嗅嗅,皱着眉头调开脸去。“别多问了,让我好好烫一个澡,把身上的烟草气、汗酸气,还有各种难闻臭气除掉以后再和你说话。”
余慧子再捧来一杯茶水笑着问:“麻总,你洗完澡以后,是不是需要吃点什么?”
“这几天在那边只能吃到盒饭和方便面,把人嘴里都淡出鸟来啦!”麻天际抓起电话拨着号码说:“我恨不得马上就进浴缸里去泡着,然后就最需要吃一顿精美饭食了。”说着,对着已经接通饭店食街的电话,稔熟地报出一连串的菜肴名称。然后咬牙切齿命令,“我需要你们尽快把它们搞熟了,再尽快把它们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