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这么大弯子,落脚点儿却在这里,余慧子气得笑了。
“麻北斗,这恐怕不是你的意思,是你大爷的意思。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事儿没有一点儿商量余地!”
“老板,我誓,千真万确是我嘞意思,不是俺大爷嘞意思!”
“你那誓,我不听!狗屁不顶!我知道有人大胖肚子里憋得什么坏水儿。”余慧子确信那边电话旁的麻天际一定清清楚楚听见了她作的喊叫,不由分说结束了通话。
前不久,麻天际向她摊牌那个房地产项目的时候,就旧话重提要调林骁去他在北京的一家贸易公司,当时被她毫不通融拒绝了。没想到麻天际今天会通过他侄子的嘴巴对她再次施压,真是太过分、太欺负人了!
原本她对今晚和朱南方秘密谈判结盟的事情还心存惭愧,这个手段卑劣的电话把她这点儿愧疚全部都消灭了。人呀,要想不寄人篱下低三下四,要想不窝火不憋屈自己当自己的家,就只有自己变得强大!钱是人的胆,没钱就没有胆,钱少就胆子就没有资本在这个世界上扬眉吐气活人做事情。
余慧子仰躺在大床上闭了眼睛,一边慢慢消化了堆积在她心中的愤怒,一边强行清空大脑让自己进入虚无朦胧状态。感觉刚有些困倦要入睡的意思了,那边门铃却令人气恼的叮咚、叮咚响起来。
余慧子想不出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有什么正经事情,懒在床上迟迟不想动弹。她不动,那边门铃就继续执拗响个不停,她只得呻唤一声挣扎起身往门厅去。从门镜里看到是闺蜜覃菲丽,余慧子打开门便拧身回客厅去。
“你这家伙,真是根磨人筋!我刚睡着,你就腻上来。烦不烦呀”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操心你身体不舒服,不等那边聚会结束就赶着过来探望,你倒来嫌弃我了。”覃菲丽气哼哼说。
“我根本就没有身体上的不舒服,只是心里烦得厉害。”
“饭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烦起来?”不明就里的覃菲丽有些奇怪问。
余慧子紧皱眉头在心里骂一句,脑筋急转弯地变换了主题,“那个该死薄情寡义的苏岐,我从头至尾对他都够照顾、够仁至义尽了吧。可是他反过来怎么对我?不但对我臭跩,还对我端臭架子。明知道我明天走,今晚居然和我连面儿都不照一个,什嘛东西!”
听她这么说话,覃菲丽反倒笑了,“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子!想想你当初千方百计要和人家离婚,把人家伤成什么样子了。人家毕竟是一个有自尊有记忆的男人,不是你的玩具狗,你觉得累赘了一脚踢开,觉得需要了又抱回来。”
余慧子嘿嘿冷笑着回击,“我知道我一说苏岐,你就会护着他。唉,我原想我出去这么长时间,你们烈火干柴的一定会生点儿什么私通暧昧呢。却不曾想,最终倒被那个梅姿渔人得利了。肥水终究还是流进外人田里。”
覃菲丽一点儿都没有不好意思靠在沙里,也是长叹一口气说:“你去北京之后,我真是想给苏岐一些出朋友之外的温情和亲密。可是那家伙,天生骨子里有一种刻板守旧。我每次向他示意,他都故作姿态不予回应,我总不能扑上去摁住他强行非礼吧。”
“摁住,”余慧子不禁咯咯笑了,“你这家伙,真是大言不惭没羞没臊。”
覃菲丽指一下那边卧室,“刚才开一个门就那么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磨磨蹭蹭是不是你把什么人摁在你卧室大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