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歧看见老四那种模样,故意很夸张卡一口痰吐出去。“哎,你别光盯着女嘉宾没完没了看,这旁边还竖着一个剪彩男嘉宾呢。”
自从田力辞职去北京以后,尤其是老四第二次住进梅姿医院以后,苏歧每次见到他总是压抑不住从心里拱出一股子无名火来,但凡和他开口说话,不由自主都出来十足的攻击和戏谑。
老四这才把眼神转过来,“苏厂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苏歧鼻子里哼一声,“这会子,你总算看见我,有机会招呼我了。”
“咱们得按国际惯例,女士优先嘛。”老四一点儿不害臊,依旧笑嘻嘻说。
“你这么唯利是图一个人,咋想起来开家具厂了?”苏岐问。
“自然是为赚大钱呗!”
“为赚大钱?”苏岐不信说,“据我所知,这二年做家具很难有大钱赚。”
“我们做高档红木家具,”老四赶紧补充,“黄花梨、酸枝、鸡翅木的高档雕花家具,绝对一本万利!”
触碰到企业经营生存这个话题,苏岐的职业敏感和企业人的较真儿劲头一下被激出来,他肯定摇头说,“那样的家具也不会有大钱赚,且不说那些进口的贵重木材价格涨得厉害!技术工匠工资待遇更上涨的厉害!另外,咱们这个地方,你能招聘到有高水平雕花技艺的木匠吗?你能招聘到高水平的漆匠吗?还有咱们这种经济欠达城市的消费水平”
“我操,苏厂长操心真够多!”老四哈哈笑起来,“我要是没那两把刷子,我的家具厂敢这么大张旗鼓典礼开张吗?”
面对老四底气十足的哈哈大笑,苏岐并没有轻信,反倒真正从心里出来一股子疑惑,因为他分明从老四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闪烁躲避的慌乱。
三个人说话工夫,一位橘红色呢子大衣搭配橘红色高跟皮鞋的女郎过来默默站立在老四身后。这是一个靓丽白净苗条的年轻姑娘,眼神里隐隐出来一缕幽怨和羞怯,在人高马大的老四身后越显得温婉柔弱。
苏歧看见这个红衣女郎已经不是去年夏天在医院里护理伺候他的那个风骚的女孩子,有些不齿问,“又换了一个?”
老四笑嘻嘻说,“不是又换了一个,是那以后又换了好几个,现在又吃回头草把她换回来啦。”
看苏歧还是一脸的迷惑,梅姿帮着解释,“他还穷困潦倒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好上了。”
苏歧认真打量着红衣女郎,对老四说,“别藏着掖着啦,介绍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