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前夕,余慧子曾经打电话让他回公司一趟,说有一笔年终奖金要和他结算一下,顺便两个人见一见面吃一顿饭。当时因为他正忙于这生意的开张筹划,根本抽不出空闲和余慧子见面吃饭。春节过后,他从广州回来,余慧子再没有对他提及见面吃饭的话题,只是让胡东开车把年终奖金送过来。
林骁听房地产公司里人说,年初他来麻天际这边公司报到以后,美少年的胡东就被余慧子任命为她的私人秘书,顺便兼做她的小车司机。最近一段时间,有关美女老板和美少年胡东关系暧昧的传言不断飘进他耳朵里,他很受伤,却坚信那些传言属于空穴来风的恶意中伤。
林骁远远看见先过去结算库房租赁费用的欧阳朝这边走来,忽然想起来昨天欧阳曾经好心递话给他,这一单生意结束的时候要及时打电话向麻总汇报结果,绝对不能让麻总主动打电话过来询问究竟。欧阳说,所以要这么提醒他,是因为从未见他打电话向麻总汇报请示什么,倒是麻总经常给他打电话过来没话找话说点儿什么。对这种反常,欧阳经常觉得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欧阳是麻天际手下智囊班子里一名精通税务方面知识的律师,土生土长的老北京。欧阳不但能说会道性情豪爽,还人高马大好一表人才。麻天际专门派他来指导他们做好这单生意的合理避税工作,再顺便协助他们理顺和各种权力部门的关系。林骁当然明白,欧阳捎带着也起一个监督制约及时通风报信的监军作用。毕竟林骁是第一次在麻天际手下干事,还是第一次独立操作使用这么大金额的一单生意,麻天际不可能像嘴上说的那样无保留信任他。
欧阳虽然和林骁是监督制约和被监督被制约的关系,但是两个人都是识大体明道理的聪明人,两个多月的这一单生意里,两个人相处的坦率亲密,合作也默契愉快。只是在林骁眼里,单身汉欧阳的私生活太过风流放荡,他不但有众多不三不四的年轻女性朋友,还得空就喜欢去各种**场所鬼混。
林骁有些犹豫,实在不情愿上赶着打电话向那个色迷迷的大胖老头子汇报什么。对那个极其丑陋霸道又极其博学狡猾的大胖老头子,林骁一直有一种生理上的厌恶和畏惧,尤其他确定麻天际和余慧子长年累月暗中来往偷情通奸的关系之后,那种厌恶畏惧之上又不自禁增加了一层撕心裂肺的憎恨。
林骁扭头对麻北斗说,“你给你大爷那边打一个电话,告诉他咱们这单生意已经全部都啦。”
麻北斗马上摇头说:“这电话我不能打,还是你给他打过去吧。”
“为什么?”林骁有些奇怪问。
“俺大爷当初确定让你带我的时候,就对我再三交待了,你是这个公司的副总经理,还是我生意上的师傅。不管啥时候,只要有你在,说话放屁都轮不到我的份儿,我都得乖乖站一边把嘴夹着,不能没眼色抢了你的上风头。”
听麻北斗这么一通说,林骁笑了,“不就是打一个告知电话么,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再说,我也不在乎你抢不抢我的风头。”
“那也不中!”麻北斗不为所动说,“俺大爷说,这就叫规矩。我现在把电话打过去告诉他,肯定得挨他臭骂,又骂我土槌球不懂,还爱瞎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