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初,冯岑回大连老家去待了十多天。她回到北京那天下午,麻天际特意约了欧阳和上海小妞一起过去吃饭打牌助兴。那天他们打牌到夜晚十二点,欧阳告辞了回去,冯岑和上海小妞一起留下陪麻天际。
欧阳小心看着余慧子脸色,“那个冯岑,还有点儿重口味儿爱好。”
“怎么个重口味儿?”余慧子有些不懂。
“她不满足一个人和男人鬼混,还喜好一起玩三人游戏。”欧阳咧一下嘴巴,“麻总似乎也喜欢那样”
“恶心,别往下说了”余慧子倏然沉下脸,“说正事儿。”
那一晚,因为是久别重逢,麻天际老夫聊发少年狂,冯岑两人刻意放浪奉迎,三个人在饭店包房里无节制的纵欲狂欢。凌晨三点,大胖老头子已经硬化的脑血管终于经不住再三的冲击折腾又破裂开个大大的口子。
两个年轻女人精通各种逢场作戏挑逗的伎俩,却不懂脑血管病人的急救护理常识。看看麻天际正在中就猝然倒下去昏晕过去,鲜血顺着鼻孔蚯蚓样地蠕爬出来。两人当即被吓得乱了方寸,手颤脚软地吱哇乱叫着掀开麻天际,胡乱套上件衣裳就冲出去。冯岑咣咣地砸隔壁房间门,叫喊求人出来帮忙,那个上海小妞则独自溜了号。
恰巧隔壁房间住着两位山东小伙子。二话不说,两位古道热肠的山东大汉冲进套房,先摆置着麻天际裹上层衣物,然后抬背着他往饭店下面去。张皇失措中,他们完全忘记了饭店里就有医疗急救的服务,只管听从熟悉地理环境冯岑的指引,大步流星往饭店斜对面那家三甲医院狂奔。
一路的狂奔颠簸,叫麻天际大脑血管的裂口持续扩大,如决堤而出的黏稠血液汹涌无遮拦地出来,迅速淹没了那些充满各种智慧、记忆、指令的大脑沟渠。
麻天际被送上医院急救台时,经医生检测已陷入了死前的深度昏迷。
在随后进行的开颅手术,只暂时止住了他顺着死亡断壁急速下坠,却没能把他从深度昏迷中扯拽出来。
“麻总这个样子,其实就是个活死人了。”欧阳说:“我听主治大夫说,他这种状态,或许能维持几个月半年时间,或许只有十天天突然就会中断呼吸。”
梅姿一觉醒来已经上午十点多钟,宾馆套房里一片静悄悄,只有分体空调出风口有轻微丝丝的细响。她翻转身体时候感觉身体下边撕裂般的疼痛,大脑空白了一会子,倏然想起来昨晚上老四的bn和残虐,恨恨骂一句“畜生!”这时候,她整个人才算从刚才的梦境里彻底出来,意识也从一片不清不楚的混沌里慢慢回到尴尬又不堪的现实当中。
梅姿起床以后在客厅茶几上看见老四的留言。留言上说:这几天你都吵着闹着要回家,我去火车站给你取返回西安的车票。你老实在屋里呆着,不许再有逃跑念头,也不许有其它非分之想!
梅姿看罢留言,过去拉一拉门,果然从外面锁死了,她气愤对着厚重门板踹一脚,又恨恨骂一句卑鄙!她真是搞不懂了,当初为什么会那样鬼迷心窍搭上老四的贼船,并且还要一错再错跟随他来这座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彻底把自己陷于孤立无援的水深火热之中。
这个时候,她才醒悟到是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一意孤行大错特错了,她搞不清当时哪根神经错乱了,会使用那种引火烧身的愚蠢方式实施报复她心里翻江倒海的悔恨交加,真想一头撞死在这间套房里。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