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天在和人群隔离的囚禁之中度过,现在又恢复自由回到人群里可以正常交流生活,梅姿原本以为自己会高兴到激动。奇怪的是她却一点儿高兴也没有,反而隐隐出来一种刻骨铭心的难过,还夹杂有很浓重的另类的孤独恐怖。她害怕被人问这问那,哑巴一样对那几个献殷勤男子做了几个回应手势,便逃避般缩回自己床铺上,再拉上薄毯子把自己包裹严实。车厢里冷气打得有些过了,森冷得像是季节提前进入了深秋。
刚才,是老四和一个额头上一道深深疤痕的男人开一辆越野吉普把她送来火车站。老四说他还有事儿,过几天才能回西安,这次放她一个人回去。在吉普车上,老四才把钱包、证件,还有那张返程车票一并给她。
然后,老四像押送犯人一样紧抓着她一只胳膊和那个男人一起把她送到火车站候车大厅门前。她以为老四还要威胁交代几句什么,没想到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那只鼓囊囊的真皮旅行包递给她就掉头而去。她真不敢相信,这个坏蛋会从此放过她。
昨晚上仿佛要生离死别了,老四又像一只n公狗一样翻来覆去没完没了蹂躏了她,其中还掺杂有好多让她不堪忍受的bn折磨和羞辱一直到天蒙蒙亮了,一直到她劳累痛苦得像被剥去一层皮一样无法忍受了,他才疯狂劲头下去放了她。虽然她知道老四动辄就表现出来异乎寻常的亢奋还有人性泯灭的残暴都是一种病态,但是她还是要在心里一遍一遍痛骂他,这家伙货真价实是一个该死的畜生!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广播喇叭里一遍一遍重复播送餐车为旅客准备的食谱,还有推着餐车过来吆喝卖盒饭的餐车炊事人员。梅姿没有一点儿食欲,只顾着愁肠百结盘算,今晚到家以后怎么面对望眼欲穿盼她回去的妈妈,怎么在心思缜密冯局的审视下遮挡自己残花败柳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有以后的肯定会十分难熬难过的日子,她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怎么去继续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梅姿平躺在轻微摇动的卧铺上,不时感觉到身体这里那里的酸痛,心里恨恨着、委屈着,一直到困倦慢慢上来让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这些天她都严重缺乏睡眠,每到夜晚她都要应付老四的折腾祸害,只能在天色蒙蒙亮时候才忙里偷闲睡几个小时。
夜晚九点多钟,列车到达终点的西安火车站。梅姿从车厢里出来,夹裹在熙熙攘攘的出站旅客rn中一起向出站口去。
鼻涕躲在一片建筑物的阴影下,神情紧张盯着被一一验票出站的旅客队伍。他看见梅姿提着行囊从出站口出来并不急于上前迎接,先观察一会儿周围动静,然后再慢慢跟随上去。
梅姿出了站就不断有人上来和她搭话,有黑车司机,有旅店小姐,还有旅行社的雇佣人员争着抢着向她兜揽生意,她心里有些害怕,谁也不搭理,独自一人走得很快。她常听人说西安火车站这一片地界治安状况很差,光天化日之下各种男盗女娼的肮脏欺骗都层出不穷,夜幕下那些无法无天的犯罪混乱更加肆无忌惮。多年来,官方一直说他们在不遗余力的治理打击,但是状况却一直这么烂糟糟的丝毫不见起色。
有一次梅姿从外地出差回来也是夜晚,苏歧过来接站,他接连目睹了几起不加遮掩的不堪和丑恶交易之后有些感慨对她说,这地方有些人只是活在当下的今天,他们没有信仰没有理想,也没有活人的底线,急吼吼的只顾眼前,恨不得一天时间内不择手段把全世界的便宜全一个人沾光。所以,他们也没有明天。
冷不丁想起苏歧,梅姿心里一阵阵的疼痛,眼睛也酸胀的厉害,对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那句无比幽怨的诗句突然有了入心彻骨的理解。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