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厂长,放下电话以后,你和那位叫林骁的朋友就在办公室里休息等候,我这边立即有汽车过去接你们过来。然后,我还要召集相关人员连夜碰头开会,最好你们二位能列席会议向我们详细介绍一下红木家具厂里面的情况。”
放下电话,苏歧知道他今晚要好好睡一觉的打算彻底落空啦。
昨晚出货,老四和老邢还有鼻涕三人在那间地下密室忙活到半夜十二点多才把一吨多将近两顿毒品全部分装完毕。稍事休息以后,三人把分装好的毒品转移到地面上的成品家具仓库,再把它们巧妙隐藏在即将发运外地的红木家具里。
争分夺秒折腾到天刚放亮的五点钟,才算把几辆远途送货的厢式货车打发出工厂大门。眼看几辆货车鱼贯出去,很快消失在一片暗黑之中,工厂铁门轰隆隆的再度关闭严实。
鼻涕两手叉腰长长叹息一声说:“这一夜辛苦劳作,把爷的小腰都能累断。”然后他指定远处几个牵着狼狗巡逻的壮硕男人和老邢商量,“老邢,以后再弄这事儿,是不是让那些彪形大汉们也搭一把手,帮咱们干一些搬搬运运的力气活,总不能都是咱们三个驴一样的竭尽全力。”
老邢看一眼鼻涕,笑眯眯回应,“这事儿你该和你四哥商量。”
鼻涕马上转向老四,“四哥,我这也算是合理化建议吧?”
“狗屁!”老四没等鼻涕完全转过身体,已经抬脚踹在他屁股上,“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又想出幺蛾子。”
“咋啦,我错那儿啦?又驴一样踢人!”鼻涕愤然质问。
“踢你总比你主动找死强。”老四咬牙切齿骂,“给你说过多遍啦,地下室里那些机密多一个人知道,咱们三个人头上就多悬一把凶险钢刀。”
鼻涕不服气梗起脖子,“也不能只为了保密,老是这么累得累死,闲的闲死!”
老四不再搭理他,掉头就走,“我没功夫跟你扯蛋!”
每次他们大批量分装毒品以后,连夜装车准备出发之前,鼻涕都要这样无事生非混闹一通,老四认定家伙是借着找事儿混闹宣泄心中的躁狂害怕,松弛一下疲累过度紧绷的神经。明白了这层意思之后老四便不再和家伙认真计较,尤其现在的他更是没有功夫和家伙磨嘴皮子。
其实不要说鼻涕,就是他自己刚才装车时候心里都有些突突。已经是快两吨的毒品呀,这要让警方一把抓住手脖子,那是一丝一毫活命的侥幸都没有,绝对是他们这一串人都要被集体打靶的特大团伙犯罪。
看一旁气咻咻的鼻涕,那边老邢仍旧笑眯眯劝解,“鼻涕,你混闹啥呢,节省点儿体力吧。今天下午你和老四还要开车赶上千里路呢。”
听老邢如此说,鼻涕心里越发不平衡了,大声嚷嚷说:“开车赶上千里路,也是我一个人从头到尾辛苦。人家戚富贵儿是老板,人家上了车就躺后边睡大觉了。就这样,一个伺候不周到,还要驴蹄子上来踹一脚呢。要不我咋说,这样太不公平,累得累死,闲得闲死!”
走在前边的老四听鼻涕这般高喉咙大嗓门的挑衅叫嚣,却没有理睬,照旧大步往那边人少地方去。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打开手机往家里打一个电话,试探梅姿昨晚睡眠怎么样,现在的情绪怎么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