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子面庞有点儿发热,恨恨骂一句:“纯粹是狗屁不通的瞎扯淡!”骂完又正色说:“你一定记住,绝对不能在林骁面前打出我的旗号。”
覃菲丽心领神会说:“余总对林骁有心结,这个我清楚。你现在告诉我有这样一个猎头机会就足够了。然后,具体会出来什么结果,全得看我精彩艳艳的后续手段了。”说着,她忽然鬼鬼笑起来,“其实,我这边网罗林骁,你那边也别闲着。出去以后,你未尝不可以跟朱南方……将就着处一下。毕竟人家仰慕追求你多年,身价起码有二十亿美金了,长相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闭嘴!”余慧子生气瞪圆眼睛。“我跟他算怎么一回事儿?他在广州就明铺暗睡有三房的漂亮老婆,我再贴上去当他的伺妾去?”
“干嘛把话说这么难听?”覃菲丽强辩说:“我是你的最好朋友,这么直白告诉你,是真心为你考虑。你已经过三十岁啦,没有几年的精彩艳艳啦,花开堪折直须折,赶紧给自己找一个归宿吧。”
“正因为是找归宿,才要找一个真心喜欢的干净男人,才不能和朱南方那家伙有任何瓜葛。朱南方这次出去,虽然把几个老婆留在国内,但是那边岛国还有好几个二十几岁的各色小蜜呢,我再过去和他们搅和一起,是排第三妻,还是第四妾的位置?”
覃菲丽咯咯笑了,“如果你愿意屈就他,老朱肯定把你顶在头上宠着供着。”
“顶在头上也不行,想想他花天酒地朝三暮四的过去,我就犯堵、恶心。”余慧子恨恨说:“还有他悄悄雇佣林骁在我身边卧底的事情,他帮着麻天际在我背后插刀的事情,他和白静不清不楚的钱色交易,他把亦旎当棋子勾引胁迫林骁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给他记着呢,怎么还能把我的归宿寄托在他身上?我和朱南方的关系,从一开始相识就已经定了位,就是互相利用,互相勾结、共同谋利,再不会有其他拉扯。”
外面的夜空已经完全黑透,下面广场上晚会也开始有一会子了。终于,大班台上那部暗红色座机铃声响起来,始终在落地窗前踱着步子焦急等待的余慧子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一把抓起话筒。
“余总,”那边谨慎小心先问一句。
余慧子确凿认定电话那边就是那个大白胖子的呆哥之后,简单回答,“是我。”然后赶紧问:“结果出来啦?”
呆哥叹一口气说:“已经可以肯定了,是双规。”
听那边肯定回答,余慧子感觉身体像坠了千斤铅块一般不受控制的直向下沉,她支撑不住只得颓然坐回身后的雕花椅子里。
那边呆哥有些担心叫一声:“余总……”
余慧子轻声回应说:“我没事儿。”然后又问:“确定这个消息之后,你和田力那边联系了没有?”
“我先给田力那边打电话,打不通,然后给申娆打电话,也打不通。他们的手机,还有家里、办公室的座机我也打过几次,都是无人接听。我想,他们应该也同时被有关方面控制住了。”
余慧子沉默一会儿轻轻嗯一声,“我知道了。”
“余总,以后,我们这边该怎么办?”
余慧子沉吟着说:“你们西安那边所有业务和活动都暂时停止,人员只保留少数精英骨干,其他绝大多数都遣散。以后怎么办,等这边总部的通知。”
余慧子放下话筒,一度残留的那几丝侥幸期望已经荡然无存,只是切实感受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凶险正四面包抄而来。她前因后果的再思量一会儿,最后确定了除去仓皇出逃以外,再没有其它路可走,便果断决定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因为事先有朱南方悄然出逃的样板,她只须亦步亦趋照搬着就很好,不须再煞费苦心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