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岐已经擦干净头脸身体，换了一身干爽衣服、鞋袜，正立在窗户前看风雨交加一片白茫茫的外面。虽然风里雨里从头到脚一身湿透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他一点儿没有出现鼻塞、畏寒、打喷嚏的症状。他很欣慰，过去这几个月的坚持不懈锻炼外加中医养生调息效果还是非常明显。
“厂长，刚才咱们说到哪里了？”姬长河笑嘻嘻在厂长办公桌对面椅子里坐下。一边问话，一边往杯子里倒咖啡。
苏岐回身往办公桌这边走着说“刚才，你想从我这里打探小道消息。”
姬长河马上接口说“其实呀，多数老百姓之间传播的小道消息，最终都会演变成为官方承认的大道消息。”
苏岐在姬长河对面坐下，沉默一会儿说“昨晚上，你那个电话之后不到五分钟，有人给我手机上发送了一条短信。”
姬长河小心翼翼问“短信上说什么？”
苏岐波澜不惊回答“什么也没说，只有两个阿拉伯数字。”
姬长河马上心领神会笑了，“我明白了，是你那位导师……”
苏岐马上截断他话头说“短信不是导师发给我。”
“不是你导师，又能是谁？”姬长河语气揶揄问。
苏岐没有说话，端起细瓷杯子，小小喝一口咖啡。
两人沉默着对坐一会儿，姬长河绷不住了，又腆着脸陪笑说“厂长，你不用多说，只须简单告诉我，那家大型国企最后拿到的专家组综合评分是多少。就像……那条短信一样，你简单给我一个阿拉伯数字，让我心里有数了、踏实了就行。你告诉我之后，我立马起身离开做我的事情去，绝对不再纠缠。”
苏岐先打预防针说“这分数毕竟不是最终公布出来的结果，最后还有没有变化还不一定。我告诉你，你知道就行了，绝对不许再让第三个人知晓。”
“这个我知道。以森杰公司的办事章程，必须要那边专家小组集体从那家大型国企撤回北京之后，这个专家小组的评估分数才会公布出来。”姬长河拍胸脯信誓旦旦说“厂长你应该了解我，我也是一个有原则的老同志了。”
苏岐不再啰嗦，压低了声音直接说“六十二分。”
姬长河立刻惊叫出口“六十二分，勉强及格！怎么可能？”
苏岐不动声色反问“怎么不可能？”
姬长河喘气都不均匀了说“那么一家人才济济声名显赫的巨无霸型国企，论产值、论规模恐怕比咱们红光厂大二十倍都不拉倒……并且，他们那边一开始就夸下那么大海口！”
苏岐哼一声，“光是夸海口、光是体量大、光是人才济济声名显赫有什么用？人家森杰公司专家明里是检查考核a设备系列产品批量制造生产的能力，其实真正检查考核的是企业整体管理、调度水平，还有基层员工的业务技术能力，是检查考核你有没有能力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你是说，他们把好钢没有用在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