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都被打断了一条的另一名红军战士依旧坚持着不下火线,鲜血染透了整个纱布的左臂只剩下一小截肉皮连着骨头挂搭在那里,坚强犹如钢铁般不屈的意志却依旧驱使着残缺不全的肉体紧握着右手中的步枪。
“看来朱可夫说的话没有半点夸张意思掺杂在里面,能把一整个集团军建制的部队打残到这份上还没派预备队支援,第四十二集团军看来已经离彻底溃败不远了。”
心中不断思索着战局的同时注视着自己目所能及视野范围内的每一个军衔,一路走过来连个少尉都没看到而满是伤兵和尸体的马拉申科心中不禁怀疑,那个名叫瓦西里的连长究竟是否还活着。
“拜托可千万别死了,我只是想找一个指挥员商量一下接下来的防御而已。”
怀揣着如此想法的马拉申科继续前进中没走出多远,七八个红军战士围聚在一个圆心点范围外的场景便引起了其注意。
“那是....怎么回事?”
注意到自己前方情况不对劲的马拉申科转而加快了步伐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来拨开了面前围聚在一起的几名红军战士后将身体向前硬挤了进去。
“嘶,老天,这家伙难道就真不怕疼的吗?”
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挤进人群前端后的马拉申科紧接着便看到了一名红军少尉半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战壕正在接受手术。
一名背着满是污渍医疗挎包的红军医疗兵,正手持着止血钳和镊子正在摆弄鲜血淋漓的血肉模糊伤口,试图从位于右臂上的伤口里强行取出什么东西。
从这名红军少尉那眉头紧锁而冷汗直冒的牙关紧闭表情中不难看出,这是一场没有麻醉剂注射的火线野战手术。
“请忍耐一下,连长同志,我已经捏住子弹了,立刻就把它取出来!”
牙关紧闭中的瓦西里少尉已经被这强烈的痛处感折磨到不能说话只能点头默认示意,左手止血钳右手大镊子的医疗兵没有丝毫犹豫地右臂发力向外一拉,一颗黄橙橙的9毫米冲锋枪子弹弹头就这么血肉相连地被硬生生扯出了右臂伤口。
噗——
滋滋——
原本卡在手臂肌肉里的9毫米弹头被强行拉扯出来的一瞬间便溅起了不少血花,被子弹堵塞住的断裂血管瞬间便因为紧绷的肌肉而被挤压喷射出了伤口,以寻常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躲开的速度喷溅了尚且手持着镊子与止血钳的医疗兵一脸。
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的医疗兵并不觉得有任何恶心与不适,反倒是将止血钳与镊子直接收回了挎包里后紧接着便掏出了一卷医用纱布,顶着那如同小喷泉一般的血柱将一把撕开的纱布堵了上去后开始强行包扎起来。
“子弹取出的很及时,不过我们没有抗感染药物,连长同志,万一您的伤口发生了感染会是致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