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搞越麻烦,这下绝逼彻底粘上了.......”
不得不说方才那个也一时间看入了神的中尉同志倒也是反应灵敏。
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在注意到马拉申科的表情有些古怪不对味儿之后,立刻反应过来这一幕大致是个怎么回事。
虽然目前的情况是“我认识马拉申科,但人家马拉申科团长可不认识我”,但这丝毫不影响这位机敏的中尉同志溜须拍马,主动站出来替团长同志摆脱困境。
“好了,大家都听到马拉申科团长的命令了,安静!去忙自己的事情等待命令,都别聚在一起了,散开,都散开.......”
有一说一,这小子眼力架还真是不赖,回头这个机会给他上级说两句好话报答一下他。
以上,是此时此刻的马拉申科心中最直白的单纯想法。
从头顶防空洞外传来的破空呼啸声和发动机轰鸣声仍然在继续当中,马拉申科估计这种规模的大举空袭可能还得持续上一半个小时左右,在那之前自己哪儿都去不了必须得一直待在这里直到空袭结束。
头顶没有坦克帽、身上也没有那身破破烂烂的防火作战服、只有那块之前从德军装甲兵上校尸体上扒来的机械表和往常一样还在滴答照走。
一身病号服在身、没有部下和政委同志可供自己吆五喝六的马拉申科突然有点寂寞,更加准确来形容的话应当说是不大适应。
毕竟马拉申科早已经习惯了枪炮爆炸声一响就和德国佬拼命的脑袋别裤腰带上日常,这种仿佛一瞬间失去一切的感觉,还真是足以让人感到难言的莫名空虚。
“妈的,手边连个电话都没有,连个鬼都联系不上,淦!”
嘴里低声嘟囔着咒骂了两句,手底下依旧没停的马拉申科却是伸出双手顺着伤口位置用力撕开了安雅的裤腿,整个前半部分几乎完全没入了肉里的鲜血淋漓手术刀光是看上去就有够疼的。
“怎么样?还疼吗?”
“.......嗯,有一点点.....”
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安雅那一脸花痴模样的表情,马拉申科一准就知道自己现在问她什么话都是白瞎,还不如不问省点口舌免得着急喝不上水。
“卡拉切夫,该你了,人手不够去那边叫几个护士过来,把伤口处理一下,别让她感染了!”
“可我手边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团长同志,没办法处理伤口啊。”
“......真他妈的铁憨憨,算了,老子自己来。”
心里一声吐槽的马拉申科把脸贴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安雅小腿上的伤口,估摸着应该是没有扎到什么重要血管之后旋即握住了刀柄轻轻发力瞬间将之给拔了出来,就连安雅感到疼的一声惊呼都比马拉申科的动作慢了半拍。
叮当——
被甩手丢掉的手术刀跌落在地发出清脆异响的声音,把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用牙咬硬是给撤下了半截袖子后,马拉申科立刻动起手来开始按压包扎伤口。
说起来也是搞笑,马拉申科之所以懂得这些基本的外创伤口紧急处理方法,还是当初刚刚到莫斯科大学留学时,逮住和自己同宿舍的死党罗索夫,问来俄罗斯有什么男人该体验的娱乐项目时发生的事儿。
罗索夫这个缺心眼的二杆子是即没带林杰去玩步枪坦克,更没带林杰去男人都懂的地方潇洒快活。
打点了一点野外行装和求生装备的二人,竟然专程包车跑到森林里,不远万里去围观俄罗斯正宗风味的野生毛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