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的剧情,是小尼姑色空在仙桃庵内度日如年不忍寂寞,她思恋凡间生活逃下山来。
而《下山》,则主要讲的是一个法号本无的小和尚,同样受尽了寺里的清冷孤寂,趁着师父出去,从碧桃寺下山。
糅合到一起,两人下山的路上遇见,然后发生一些事情,进而产生了感情。
正因为此,所以叫双下山。
因为一个从仙桃庵出来,一个从碧桃寺出来,在孟辉笔下,给他们叫做‘逃之夭夭’。
又因为都有‘桃’,所以也念做桃之夭夭,引申到诗经的《桃夭》上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原本就是贺新婚诗歌,把桃花比作新娘,表达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如此一来,也跟这出话剧的本意相符,同样是小尼姑和小和尚追求美好生活,在当时是离经叛道,但却敢于打破世俗,追求自由,也批判那种思想的禁锢。
至于《十日谈》,描绘的则是十个青年男女一起外出游玩,白天很有趣,但晚上很无聊,为了打发时间,就商量每人每晚讲一个故事,十天下来,就有了一百个故事,集结成了十日谈。
“当初我们还在华戏念书,整天就想着对话剧的形式作出一些改变,你看,小剧场话剧其实在英文里,就叫做expertal theater,但这个词的原意,其实就是实验戏剧。那时候我们就是什么都敢排,而且很多时候连剧本都没有,边排边商量着接下来的剧情和台词,慢慢就有了脉络,所以对大家来说,这就是一个很新奇的东西,也让我们越来越有兴趣。”
宁远知道,孟辉学历挺高,正儿八经的硕士。
当初他本科是在京师大上的,期间加入了京师大师兄牟森担任导演的蛙实验剧团,86年毕业后,他分配到学校当老师。
虽然这样,但孟辉对表演依然没有丢弃,87年的时候,蛙实验剧团将法国剧作家尤涅斯库的荒诞剧《犀牛》搬上舞台,孟辉在其中主演了一头名叫‘让’的犀牛。
这,是孟辉第一次走上华戏的舞台,也是他跟犀牛的猿粪。
因为这样的经历,让孟辉觉得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所以当年他就决定报考华戏,第二年,他如愿以偿的拿到华戏导演系研究生的通知书。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迸发了孟辉最大的创作热情,跟他的同学们废寝忘食的排演新戏。
“那时候,我们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大胆打破编剧、导演、演员之间的界线,以集体创作和即兴表演为主,倡导那种“生气勃勃、具有怀疑精神和反叛能量”的表演。”
“91到92年,我跟华戏的十几个戏剧狂热分子一起组成的创作集体,我作为导演的主要任务,就是激发演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编戏,一边即兴表演。”
“那个时候,演员里就有胡君和他老婆卢芳,还有徐番、何兵、陈晓艺、韩清、龚丽君、郭滔这些人,还有刁一男、寥梅、张杨、霍昕这些主创。”
孟辉感叹道“现在,他们都红了,不过好在他们还没有忘记话剧,但大部分都跑到人艺那边去了,就我和寥梅、郭滔来了咱们剧院,可惜郭滔这小子还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