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下不太行嘛,瑞文,”公会的会长评论说,“别人甚至会觉得他们很懦弱。”
瑞文·豪窃不安地将重心在两脚间换来换去。今晚进入到这个已经不知来过多少次的觐见室,他再也没有往日那般从容:既是因为刚刚才死里逃生,又因为他居然看到那面魔法镜子里面居然有着染坊的清晰图景。换而言之,不知多久之前,格里斯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他自以为隐藏很好的秘密了。
“你没办法做到我们约定好的部分吗?月圆之夜不要太过嚣张,以及保护公会的利益。”
“今天晚上,公会的敌人太强了,”瑞文·豪窃还是忍不住耍了个心眼,他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还将明明仅仅是袭击了他和他手下的匪徒定性为“公会的敌人”。
“他们……他们不能……我们还没打输!”瑞文·豪窃装作焦急万分急切想要找回场子的模样说道。不过,他心里也的确希望格里斯能够给他个机会并且提供一些支援,好让他去把那些屠戮了他的鼠人小弟、把他面子扫落在地又踩个稀烂的格勒等人全部干掉,彻底解决这些麻烦。
“也许你应该亲自下去监督,这样你那些老鼠才会干得比较好。”格里斯静静地说。既没有表示事情让瑞文自己解决,也没有表示自己将会提供什么帮助。可是,后者却无法忽视这个命令(这句威胁)的语气。他低身鞠了一躬,飞也似地冲出了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事实上,格里斯的确是一位严苛的公会主人,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将眼前灾难的全部责任归到鼠人身上。他很清楚今晚突然袭击瑞文·豪窃染坊的两伙人的底细——没错,就在鼠人头子还以为山丘巨人和地精都是依附于格勒,以及后者所建立的半兽人部落时,格里斯已经认出了乌古鲁这个最近几年声名鹊起的山丘巨人土匪头子——所以他才会感到有些忧心。
格勒和乌古鲁两人联手,若是说仅仅为了对付瑞文·豪窃,那未免有些太看得起这个炼金药剂师公会的金牌打手了。格里斯觉得他们可能有别的更有价值的目标。譬如,他的这个炼金药剂师公会。
可是他想不明白,两个在旷野讨生活的土匪头子,是谁给了他们恁大胆子敢来找炼金药剂师公会的麻烦?要知道,这个公会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型公会,但是鉴于格里斯曾经的关系,它的的确确是永序之鳞商会注册备案过的正式行会组织。换而言之,它可是受到永序之鳞商会保护的,任何对炼金药剂师公会的袭击,都是对永序之鳞商会权威的挑衅。在灰烬世界,那么做和自杀其实没什么区别。能够在旷野讨生活许多年并且没有做出任何出格到会被剿灭的土匪团伙,格勒和乌古鲁不可能不懂得规矩。
“难道他们觉得,即便炼金药剂师公会被袭击并且遭受了损失,可是也不敢公之于众,只能默默咽下这枚苦果?”格里斯心中暗忖,他一边抚摸着趴在自己脚边那头“舶来豹”的脑壳,一边进行着推测。可能是太过入神,不小心挠到了爱宠的耳根,那只豹子有些不高兴地“咕噜噜”低吼了两声。
“嗯?”
格里斯蓦地缩回了手指,躲开了豹子抬头的轻咬。紧接着,他的手心里就多出来一把切肉用的短刀,“噗呲”一声扎进了豹子的神经中枢,终结了它的生命。
啪、啪……
格里斯拍了拍手掌,很快就有几名侍仆跑了进来。看到主人做出的手势,他们立刻合力把那头瘫倒在地的豹子抬了出去。不多时,又有一些侍仆端着洒扫工具进入到觐见室,麻利地清理起血渍和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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