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格勒和乌古鲁才猛然发现,他们的预备队已经很难在跟上来了。经历了一轮开花弹的洗礼,炼金药剂师公会大厅里还能作战的己方部队,还剩不过区区十几个人。其中,半兽人战士剩下的还稍微多些,因为他们身上好歹都配着皮甲、链甲等护具。而最早充当炮灰的那批地精喽啰,现在已经几乎都没有能喘气的了,他们的尸体如荼蘼般盛开在公会大厅的橡木地板上面。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真正糟糕的还在后边。首先,格勒亲眼目睹了己方一名半兽人战士的减员。那个刚刚被“碎骨者”钻进胸口的半兽人,突然就像是吹胀的气泡似的、“啪”的一声爆裂开来。血肉、断骨之间,那个“碎骨者”站立了起来。虽然这个战斗兵器浑身浴血,但非常诡异的是,他身上之前受到的那些伤,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看不出来伤口在哪里。
不仅如此,钻人疗伤之后,这个“碎骨者”似乎还陷入了一种非常亢奋的狂暴状态。它刚刚为了钻进那个半兽人,整个躯体明明已经团成了个球,现在却又像是吸了水的海绵一样膨胀开来,非常明显地膨胀了好几圈。此时这个“碎骨者”虽然还保持着类人的身体,但是脑袋却向其突出变成了既像丑陋的老鼠又像凶狠恶狼的模样。它布满如海船上缆绳般虬结肌肉的身体上,到处都长着巨大的疖子,皮肤上沾满了突变的印记。它的爪子张开像个耙子,每一根指头末端都长着匕首长短的利爪,嘴里长着沾满唾液的巨大獠牙。即便是在喧嚣的战场中,它的低吼声也清晰可闻。
“嗷!”
它发出了一声宛如鬣狗嚎叫似的咆哮,然后便佝偻着自己那如同银背大猩猩似的身躯,向着面前的格勒合身扑了过去。即便“碎骨者”挥动臂膀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就像是王八拳,可是在其可啪膂力的加持下,再配合着那些一尺余长的指甲,这个家伙此时其实相当可怕。
锵、锵、锵、锵、锵……
格勒已经快要把手里的大剑舞成一朵花了,每一下和“碎骨者”利爪的撞击,都会迸发出四散的火花。这其实令他感到非常心疼。因为那些碰撞造成的磨损,肯定会对这把附魔长剑的品质造成影响,之后修补起来也要花费不少银凯特,而且这还得是它不在战斗之中彻底损毁的前提下。
就如同随着格里斯不惜代价而导致的、炼金药剂师公会里不断变得糟糕的战局(对于交战双方都是如此),让人恼火的也不仅仅是那个发狂的“碎骨者”、不断打冷枪的“火枪兵”,以及正在截断格勒和乌古鲁援军的“裂角牛”。
剩下的两个战斗单位,“流浪者”和“枯骨大将”也同样对战局造成了影响。“流浪者”以快速消耗自己生命力为代价,就好像是要慷慨赴死似的,开始向乌古鲁发动不顾一切的猛攻。而那个由于制作材料中有着大量骨魔骸骨而性情奸诈的“枯骨大将”,刚刚则成功释放了一种名为“恐惧灵气”的技能,无论是地精喽啰、半兽人战士,还是与其交战着的鼠人打手,有很多变得畏葸不前,他们变得像是待宰的小鸡仔一般,颤抖着身子面对着“枯骨大将”不断召唤出来骷髅士兵。
当硝烟渐散,一个白色的庞大虚影就突兀地出现在了一群地精喽啰身旁,在阴影位面绕圈加速已经达到速度极限的“裂角牛”再次出现在了公会大厅。它平举着胳膊,抡起烟龛似的链锤狠狠横扫出去,将速度赋予它的动能尽数转化到了面前的敌人身上。那场面,就好像是一头鲸鱼突然涌入了池塘,直接将一大片地精喽啰全部炸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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