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是我在多年商业运作之中,总结出的规律……在永序之鳞商会建立的初期,买卖兴隆,生意蒸蒸日上。可谁承想,在美帝齐的首都,却出现了意外的亏损,甚至业务一度停滞,而这一切,全赖那可怕的‘长刀之夜’所赐……”
——沙犀财阀创始人、“永序之鳞”商会早期成员桑托斯著《桑托斯·本·左塞告子孙书》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除了处心积虑想要重创奎斯的沙漠精灵佣兵团长,另外一个恶魔仆从、代号为“裁缝”的提夫林女间谍也在紧张忙碌地开展着自己的工作。
从传送门中走出,她直接就回到了拜特城西南区的卡尼沃街,出现在了自己那个五颜六色的彩条帐篷之中。脚一沾地,便走向了帐篷的角落。
那里有一只巨大的宝箱。
从外表看,它拥有橡木的箱体和包铁的边角,和四根如同狮爪一般强壮的柜子腿。两个强壮的床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抬到这里来。然而,正如奥伯德一样,提夫林女间谍根本没有时间去寻找更为强壮的帮手,尤其是在要进行秘密活动的时候。
“过来!”
低脚柜开始发出亮光。两只金属的柜脚开始动了起来,狮爪一般的脚趾伸展开来。柜子开始向前走起来。这笨重的柜子以它自己独特的方式走向裁缝,它看上去就像这女子召唤出来的一条猎狗。终于,在距离女主人几英寸远的地方,它停了下来,等待着新的命令。
“打开!”
随着一阵冗长的嘎吱声,柜子门打开了。裁缝满意地转过身,将一只手伸向她悬挂着的众多藏品。有一小块东西自动落了下来,落入她那等待着的手掌。算得上是半个施法者的女间谍,将它塞进柜子里,然后继续下一个。
一个接一个地,她将一堆藏品放入柜子里。
如果有人在旁窥伺的话,就会发现无论放了多少东西到柜子里,这柜子都没有被塞满的时候。这个女裁缝总是能找到足够的空间,而且每次都没有例外……
就在工作接近尾声的时候,裁缝突然感觉脊柱上传来一丝寒意。她立刻转过身去,在搜寻片刻之后,终于发现一个阴影就立在自己身畔。
“嘿!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半恶魔狗头人起初并没有回答,它的影子几乎完全陷落在帐篷的褶皱深处。在潟湖区大维术尔博物馆发动“舍身一击”之后,它也是心有余悸。
那场爆炸瞬间摧毁了这名刺客的,却也吹散了附着在其身体上的烟水晶粉末,这才使得他可以在最后关头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暂时化身为阴影生物,借助阴影重组能力逃得一命。
“告诉俺,那个佣兵去哪里了,你承诺过我的。”
有些出乎裁缝的意料,“复活”的半恶魔狗头人,其话语居然变得丰富起来,和最初被恶魔领主赏赐到自己身边效力的“沉默刺客”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这也正合她的心意,反正对于那个沙漠精灵,裁缝早已起了杀心。
“他现在正在对博物馆发动第二次袭击,”小心地走到帐篷中间的烛台附近,不让自己身边有过多的阴影,“我会兑现承诺,但不是现在,因为主人为你我安排了新的任务。”
将最后一件收藏品装入柜中,裁缝伸出手在这个被活化柜子的缝隙处一抹,低脚柜瞬间锁死,逐渐缩小至梳妆盒大小,被其主人捧在手中。
“我来负责制造恐慌,”提夫林女间谍口中念诵出一长串咒语,她栖身的帐篷突然坍缩,变作一只只蠕虫,借助夜色的掩护,蠕动向街巷的角落,“而你,则只需要负责杀戮。”
……
当博物馆的宾客们接受完检查,一个接一个地从潟湖区匆匆赶回拜特的同时,这座伟大的城市还沉浸在奥帕特节之后的余韵里。
许多刚刚摆脱了宿醉困扰的城市民,再次走出了家门,继续他们昨日未曾尽兴的放荡冶游。卡尼沃街头的马戏班子一改白日的沉寂,卖力地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夜场表演。
“老镜子”酒馆的老板早早就让伙计们囤积了相当数量的酒水,现在全部派上了用场,甚至数量上还有所不足,因此他不得不偷偷地向酒桶里兑了一点水。
“应该没人在意,反正他们也注意不到,况且‘老镜子’也不需要换新家具……”
看着在酒馆大厅里面呼卢喝雉的酒客,老板吩咐伙计把招子放亮一点,但凡哪桌“摸一把”有变成“打一架”的趋势,一定要叫新雇佣的护卫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