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以为荆承变成这样是因为他一直没回来修东西的缘故,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方面的原因,还是说他那张床没修完还不算?
不管怎么说,先去把紫檀板弄到,把这张拔步床彻底修完再看看。
许问注视着荆承消失的地方思考了一会儿,走出了许宅的大门。
说起来,正式开始修复四时堂的东西之后,他在许宅似乎再没有了什么限制。
许问来到了许宅附近那个烧烤摊,摊主一见他就笑了起来:“哟,好久不见!”
“咦,您老记性真好,还记得我?”许问也笑了起来。
河边炭木腾烟,烟熏味和肉味一起扑面而来,混合着摊主的笑容,许问身边的凉意陡然一消,这才意识到现在还是夏天——在许宅一点也感觉不到。
摊主招呼着许问在塑料板凳上坐下来,笑呵呵地说:“当然记得当然记得,您那小黑猫呢,今天没带着啊?”
我说呢。这烧烤摊看着生意不错,天天人来人往,老板记性再好也不可能个个都记得住。原来还是沾了万人迷许小球的光。
“在家里玩疯了,不跟我出来。您这里有没腌的肉吗,我买点儿给它带回去。”许问问他。
“有有有,我给您切点儿。不过猫都不是吃猫粮的吗,您猫还吃肉哪?”摊主问。
“它不挑食,啥都吃,皮实得很。”许问说。
围绕着猫说了几句,摊主突然问道:“您这是在附近找了地方住吗?”
“啊?”许问不解地看他。
“您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说没地儿住,还叫了朋友过来的吗?现在是在住这附近了?”摊主解释。
“哦……哦!”许问总算想起来了,他正想敷衍过去,突然有点迟疑。在别人眼里,许宅是一种什么样情况呢?
“对,在这附近安顿下来了。忆古巷三号,您知道那里吗?”许问试探着报上了门牌号。
“忆古巷……名字有点生啊……”摊主停下手中刷酱的动作,抬头思考了一下。
果然不存在这样一个地方吗?
许问心里刚刚一紧,旁边的一个老街坊就叫起来了:“老高你是不是傻,忆古巷就是大工巷,十年前改了名!”
“哦哦,大工巷大工巷,你这一说我就记起来了。才改十年谁记得嘛。”姓高的摊主不满地嚷嚷,“大工巷多好记,叫什么忆古巷,拗口!”
“忆古巷三号,那不就是那个老宅子吗?听说上百年了,四五十年前分租出去了一阵子,搞得乱七八糟的,后来政府收回来保护,后来好像听说又是谁谁的私宅,把它归还了回去。”高摊主不愧是这里的本地人,对上号之后还是能说得上一些东西的。
“对,是还回去了,但一直没见人住进去,?就废在那儿了没人管。”老街坊说。
他们说的情况,跟许问看到的几乎没什么两样,难道这宅子本来就不如他想像中的那么封闭?
还是说……
许问的手指在桌面上勾勒,很快把整个许宅的结构估了一遍,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怎么,小哥现在搬到那里去住了?”高摊主跟老街坊聊了几句,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对,这宅子就是我曾祖父的,现在被我继承了,暂时收拾了一块地方住进去了。”许问说。
“咦?小哥想把它修出来吗?”老街坊好奇地问。
“对,有这个想法。”许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