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新答道:“抚南王是我父母的客人,不尊重他,便是不尊重我父亲母亲!”
杨展已经将袁韬扶起,替他护着体面,“醉了,醉了。”
袁韬怒气冲冲,骂璟新道:“你这小子,何曾尊重过我这个三叔?”
璟新对骂道:“你当得起我三叔吗?你不照照镜子,你赶我二叔差远了!”
全场愣着,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明白是怎么回事,谁也不敢出声。
武大定一脸尴尬,不知该帮谁好,去看马兰兰,兰兰却是满脸的轻松,仿佛在看一场大戏。
杨展抚着袁韬的肩膀,劝慰道:“何必跟孩子斗气,你等我去收拾他就好。”
袁韬醉醺醺道:“你什么时候收拾他?你哄鬼呢!他说的话,正是你想说的吧?”
武大定赶快过来把他架了下去,否则,从他嘴里,不知道还要跑出来多少脏话。
李乾德悻悻然,想留在这里看事情的发展,但作为袁韬的军师,又不得不与他共进退。
三人走后,其他文臣武将已知轻重,轮番来敬文秀,很快便把气氛弄得热烈融洽了。
璟新和文秀极投缘,两个单独碰杯的时候,总是以师兄弟相称。
璟新道:“你想知道供给你的武器都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文秀眨眨眼,附耳低言:“你想知道我们另外一种牛耳大炮是怎么做的吗?”
白文选在川北的时候,只来得及教给他们一种牛耳大炮的制作方法,就是大西军留在凤凰山的两门大炮。而他们拿走的四门大炮,体型虽不庞大,杀伤力也不及那两门,但易于随军携带,炮弹成本也不高,适合大规模生产。
现在,李定国战象队的木楼里,士兵们手中拿着的火炮,就是这种。
文秀打定主意要将这个技术作为礼物送给璟新,第二日便随他去了峨嵋万年寺。
李乾德身在犍为,却密切关注着杨展父子的动向。知道刘文秀了峨嵋,便对袁韬道:“袁将军枉自与杨展结拜,竟赶不他的仇人张献忠的儿子!”
袁韬经历了昨晚的不愉快,气馁地躺在椅,一会儿怨这,一会儿怨那,正不知道如何出这口气。经他再来煽风点火,腾地燃烧起来。
他哇哇大叫道:“谁稀罕与他结拜了?把老子惹毛了,夺了他的江山!”
李乾德一拍大腿,“好!将军如果有此志向,李某一定全力辅助。等你成了事,我便帮你去南明朝廷请封,弄一个蜀王来当当。”
袁韬道:“现在的蜀王咋办?我武二哥又咋办?”
“杀了朱平樨,杀了杨展,将他们那一脉全都杀尽!武大定如果帮你,就是你兄弟。不帮你,就是你的敌人。”
袁韬被他说得热血沸腾,过了片刻,又如泄了气的气球,颓然倒在椅,道:“军师不必认真,我和你说笑呢,我拿什么去夺江山?唉,为了能一直呆在这里吃口饱饭,还是忍气吞声的好。再说,我大哥对我还是够意思。”
李乾德在心里重重哀叹了一声,“你这个胸无大志的蠢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