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宽出来,各处寻了一遍,身子又累又困,索性回到客房中倒头而睡。
醒来已是日三竿,隐隐听到杨展的笑声,他心的石头这才落了下去。起身来到厅堂,他便质问:
“师兄,大清早的,你跑去哪里了?”
“你一夜未归,又是去了哪里?”
提起这事,见宽不免满脸得意之色,“哈哈,师兄,我终于有一件事超过你了,你虽然以前收过刘文秀为徒,他毕竟已经不在人世,你的名下就还没有徒弟。而我······”
“怎么?师弟昨晚是去收徒弟去了?何人有此幸运?”杨展饶有兴味。
良月也是一惊,刘见宽是何等样人物,他要收徒,眼光必定是很刁钻的了,川东怎会有他看得的人。
见宽故作神秘道:“你们怎么也猜不着,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了。”
杨展笑道:“好了,好了,谁要猜?你虽然要把徒弟瞒着,我却不瞒你。良月,见过师叔吧!”
这一下,轮到见宽惊掉下巴,良月之前还是师弟,此刻已成师侄。他的华山剑已是了得,现在再学了杨展的功夫,在小一辈的人里面,应该是无人可敌的了。
“师叔有礼,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怪不得一早就不见你俩的影子,原来是拜师学艺去了。好吧,师兄,这件事,又算你胜过我了,反正从小到大我就没有一件事赢得了你。”
“咳,赢不赢的,为时过早。再说,你的徒弟也是我的徒弟,我的徒弟也是你的徒弟,用不着分彼此。”
在回嘉定的路,见宽告诉师兄,他收的徒弟就是陈近南,杨展大喜,“师弟啊师弟,我们这趟川东之行收获可太大了!我为何要收良月为徒,其中的苦心,你应该明白。真真想不到,你把天地会的舵主都变成了徒弟,自此后,蜀地真的就太平啰。”
杨展一高兴,便露出天真之态,精悍灵活的身体在空中舞动,幻化出一道道绚丽的彩虹。见宽撇撇嘴,“别人都说你是神仙,你还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神仙不正是修道之人追求的最高境界吗?师弟,忙过了这阵,我们师兄弟一起回重瞳观去呆几个月吧。”
“你说你这人,闲下来自当去和师姐团聚,或者教教璟新,又回重瞳观去干什么?”
“放心,放心,我不是要去抢你的住持之位,很久没见平樨师兄,也该去陪陪他了。再者,今天我教良月时发现,身的武功路数太杂了,这不一定是好事。我想和你们一起把这些功夫综合起来,创出一套独属于重瞳观的功夫,以便把四目仙翁和葛宝师父的武功绝技发扬光大。”
“噢,我当然求之不得,但是,妙峰师父不会高兴的。”
杨展猛然醒悟,妙峰所传是峨嵋正宗,他要拿去发挥光大重瞳观,这是有点说不过去。
蟆蚁飞船越过长江,进入岷江,午时便到了嘉定。
此时的嘉定,果然迎来了一场百年难遇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