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柳真全静坐在旧宅内,独自弹奏这箜篌,此刻传来推门声,一个老人在家仆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时隔多年,没想到柳全贤弟竟然学会了风雅之事,而且容貌如此年轻?真是可喜可贺,不过我再怎么说你也听不见了,真是可悲可叹啊。”
印在柳真全思绪深处的样子立马显现,就是那个当年和他一起喜欢小环的柳详,柳真全递过一张纸条;什么都不能听不见,唯独你柳详的声音总不会改变。
“看来下人传言有误,你还是能听的见啊。”
柳真全又写了张纸条递了过去:耳朵不是很灵便,人多还是听不清。
于是两人就一个说话一个写纸条开始交流了起来。
“屋内这么黑,你怎么不灯?”
刚回来什么都没有准备,况且我这个瞎子点了灯废灯油。
“知道你没准备,我带了吃食,见见老兄弟,和我们一起的人基本都不在了,从小知根知底的就剩你我了。”
其他人都走了?
“战死的战死,老了的老了。”
小环还好吗?
“我就知道你这人对她还不死心,不过小环也没嫁给我,那年突然闹兵灾,邬堡尚未修好,男丁都上前厮杀,小环帮忙送箭矢,结果中了流矢,没救回来。”
听闻此消息,柳真全神魂一阵动荡,柳全留下的最后一丝执念也消散了,这家伙竟然最惦记的还是女子,不过随着执念消散也带走了一部分诅咒,此刻柳真全也算不虚此行了,竟然此时耳窍疏通。
见到柳真全呆坐边上,柳详以为柳真全为了小环的事情心伤,说道:“喝酒吃菜,见过死去的人多了,我也看淡了。”
柳真全并未端起酒杯,反而写到:柳冕还好吗?
“冕公子没于河洛之地,夫人带着遗腹子回来,是个女儿,却不得乃父之风,从小被老家主骄纵,本来于李家有婚约,却喜欢行那游侠之事,被南方退婚,快三十的女子了还与无赖子一同厮混,还想加入私军。”
柳真全一听不爱红装爱武装,学花木兰啊,可是花木兰的故事分明是假的,古代军营中女子去了多有不便,根本没有女子从军一说啊。
夫人呢?
“李夫人前几年生病走了,现在小姐没人管束更加无法无天了,族中人都顾忌族长的面子,都绕着她几分,都有个诨号叫母大虫了。”
柳真全一听差点岔气,什么时候出顾大嫂了。
“不说其他了,你不是寻仙访道去了么,如今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