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揍的那个年轻人。”中田让叹了口气,“刚才乌莫不是才说过吗。”
“他们名字同质化太严重了,我分不太清。”江厌讪笑道,“而且你也揍过,别光说我。”
中田让没有和江厌继续纠缠下去,而是转念看向乌莫,他放低了自己的姿态,用一种礼貌的询问的方式向她问道,“请问你说的古德在部落中是第一的意思是什么?”
“地位。”乌莫头也不抬地指了指中田让的牙齿项链说,“大部落没有族长。古德以前是战士,但他失败在一次战斗中,那次失败让他无法再使用武器。同时,那场战斗他得到了暴龙的牙齿,那枚牙齿帮助他成为部落第一。”
“那先知呢。”中田让接着问,“大部落的居民讨厌先知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说明他们先前也应该存在另一位先知。是因为发生了某些变故才导致现在的局面,对吗?”
乌莫突然又开始沉默不语,这让中田让感觉到力不从心。
他看得出来,乌莫知道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对他们至关重要。如果不掌握住这些情报,他们将寸步难行。但乌莫又不愿意说,乌莫不说,他们就缺失了目前唯一的情报来源。
在一旁看着的江厌见中田让吃瘪,不住捧腹大笑。
可刚笑没几声,就被乌莫狠狠地瞪了回来,江厌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太过放肆。他们能听到上头说话,上头或许也能听到下面的动静。他立即止住嘴,却不小心咽了一大口空气下肚,涨得他喉咙闷痛。
“这种情况就该我出马了。”江厌拍拍中田让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的语言学在这里排不上用场,这里可不是职场,没那么多虚情假意。好好看,好好学。”
江厌接替了中田让的位置,和乌莫面对面的坐下。
乌莫正低头看着锅里翻腾的汤汁,因而从江厌的角度无法看到乌莫面颊的全貌。她的脸总是被那顶宽大的鸭舌帽挡得一干二净,至多只能窥见她的下巴。但下巴也被骇人的灼伤覆盖了百分之八十的面积。
“我觉得我们应该坦诚一点。”江厌说,“其实我骗了你,你手里的并不是真的神杖。”
中田让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他以为江厌要自己拆穿自己在麻醉枪上撒的谎。就连乌莫也停下了搅拌肉汤的手,静静地听着江厌接下来要说的话。
而江厌却在中途将话锋一转,出乎中田让意料的道,“或者说那不是完整的神杖。”
“什么意思?”乌莫低声问。
“神杖在离开神殿之后,神性就会丧失。”江厌说,“而丧失神性的神杖没办法一直被使用,因为神杖中仅存的神性会被耗尽。而天神有办法在离开神殿的情况下,将神性注入神杖,从而保存神杖的力量不会枯竭。”
乌莫顿了一会儿,“这么说你有办法让神杖不会枯竭。”
“很遗憾,我之前说过,我们都不是天神,我们都是弑神者。”江厌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但我知道,真正的神性并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神性隐藏在人性之中,是人性的升格。只要你能挖掘出人性中的神性,或许就能找到让神杖不会枯竭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