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这活儿,不是谁都能干的。
‘一刀毙命’是基本要求。
如果没能干净利落的搞定这一刀,摁在案板上的大肥猪会因为疼痛而极力挣扎……两三百斤的体重,百分之十五以下的体脂率,垂死挣扎的大肥猪真不是普通一两个人能控制的。(PS:经过科学检测,猪的体脂率不仅不高,甚至可以说非常低,单看数据,几乎等同于常年坚持训练的专业运动员。所以说,平时人们常说的‘某人肥的像头猪’,其实是完全错误的。)
若是让猪挣开了束缚,跳下案板逃了出去,场面会很乱很危险,也很不好看。
而且,一刀没能杀死猪,多少有点儿不吉利,主家可能会很不高兴。
总而言之,杀猪是个技术活儿,不是光有一膀子力气就能干的。为什么跟木匠铁匠一样,专门杀猪的汉子会被称为‘杀猪匠’,原因就在这里。
“小苏,呃,开始拍摄了啊。”杀猪匠到了,所以想着过来知会一声。发现院中已经摆开了阵仗,正处在拍摄状态,李大叔停下脚步,站在院门口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大叔~~!”不用苏谨言开口,张晨晨已经先搭茬向李大叔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呀~。”
“早,早。”抬起手回应,李大叔笑着说道:“杀猪匠已经到了,没其他要紧事的话,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要不要亲眼观看最为血腥的那一幕,是等一会儿的事情。既然李大叔都找上门来了,当然还是先去屋场上跟其他人汇合再说。大不了,等会儿躲到屋子里去,猪彻底死透了再出来继续跟着掺和。
穿上下地干活时的胶靴,姑娘们聚集起来,跟在李大叔身后出了院子,有说有笑的走向了村子里边。
目的地是沈大妈家。
去年回家过年的时候,张守成向母亲报备,许下了‘今年一定把事办了’的承诺。所以,为了儿子结婚的事儿,沈大妈开年那会儿特意买了几头小猪仔回来。
精心照料了七八个月,小猪仔都长大了。前不久,就是张守成迎亲那天,为了整治酒宴,沈大妈请来了杀猪匠,一共宰了两头猪。而现在,沈大妈又拿出了最后一头大肥猪,打算趁着年前宰掉。
新媳妇进了门,接下来就等着抱小孙子了。沈大妈这是打算给儿媳妇好好补一补,另外,也是想要做点儿腊味,让刚进门不久的新媳妇尝尝自己的手艺。
“大妈~。”也没多远,五六分钟后,一行人便来到了沈大妈家的小院里。
“来啦。”院子里垒了个临时的灶台,大锅里盛着满满一锅水。沈大妈坐在小板凳上正往灶口里添柴,听到身后脆生生的招呼声,她转过头来,回了姑娘们一个大大的笑脸。
因为天上正在飘着小雪,苏谨言已经差人先一步来这边架起了挡雨的棚子。坐在院子里烧火的沈大妈,身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湿意,看起来并不像是很冷的样子。
“大妈,你在干嘛?”凑到沈大妈身边,蹲下来一边帮忙往灶口里加柴,梁诗涵一边好奇的询问道。
“烧水啊。等会儿褪猪毛要用。”
“猪呢?猪在哪儿啊。”王姗姗左右看了看,没看见院子里有猪。
“在猪圈那边呢。”抬手指了个方向,沈大妈笑着回答到:“杀猪匠带了几个人过去抓,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村里住着七八十户人,家里养了猪的,大概有将近半数,也就是三十多户。
一般来说,应该是谁家要养猪,谁就在自家的院子里垒个小猪圈,把猪养在自家院子里才对。
但在二道河村,情况却不太一样。
前些年,有个外地来的老板在村里租了块地皮办了个小型养猪场,瞄准了二道河村位于上京郊区的地理优势,打算在这里饲养土猪,就近销往城里。
生意做得挺好,但无奈老板家里出了点儿事,急需用钱,不得已,他只好卖掉了猪场里的所有生猪,带着一笔钱回了老家。
走的太急,一时间没能找到下家接手养猪场。等到事情过去,养猪场的租地合同又已经到期了。就这样,原本属于那位外地老板的养猪场,被收归到了村子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