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还是把面具摘下来吧,”陈晓媚满含恶意,“否则拓跋公主该以为安乐郡主目中无人了。”
温静华僵住不动,她才不会给陈晓媚与拓跋玉儿当众侮辱自己的机会。
“瞧雍王妃这话,可真是是非不分呢,”温静华讽刺的冷笑,“究竟是谁目中无人?本宫都说了,容貌有损不愿示人,说的这样明白,王妃与拓跋公主还坚持要羞辱本宫吗?”
什么脸面不脸面,撕破脸就谁的面子都不用给了。
宴会上的人没想到温静华竟将话说的如此刻薄,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呵呵,”万珍儿笑了起来,“郡主还真是脾气见长啊?”
她将茶盏捏在手中摩挲,“现在别说是媚儿与北氏公主,就连本宫都开始好奇,郡主面具之下,是怎样的一张脸了呢。”
王皇后不悦的看向万珍儿,“宴席才开始,贵妃怎么就醉了,北氏使团在此,贵妃那些小心思,还是过后再说吧!”
“臣妾偏不,”万珍儿望着首座的王皇后,又将眼神在空悬的龙椅上打量了又打量,“皇后娘娘,臣妾那所谓的‘小心思’,是过后再问还是现在就提,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
王皇后一口气梗在喉间,脸色大变。
温静华咬紧了牙关。
看这样子,她先前猜的没错,齐元慎与万珍儿已经等不及,要趁着今日北氏人与陈国人都在的时机,向太子与皇后发难了。
而她的面具摘还是不摘,根本就无关紧要,只是个引子罢了。
温静华抬头向殿门外看去,只见门外漆黑一片,夜空中只稀稀拉拉的闪烁着几点星火。
楚捷的信号还没到,现下只能委曲求全,稳住万珍儿与齐元慎。
温静华的双手不自觉握紧,“我摘···”
“真是无聊!”
温静华艰难挤出牙关的话被拓跋坚打断。
拓跋坚望着她,又转过头去对着一直置身事外的齐元慎与太子笑笑,“你们大梁的宫宴还真是无聊,今日不是要给本太子接风洗尘的么?这几个人罗里吧嗦还真是聒噪。”
一席话说的万珍儿脸色都白了。
齐元慎原本轻松的表情立即阴沉下来。
温静华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太子见状朝拓跋坚举杯,笑道“是孤招待不周,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嗯。”
拓跋坚面无表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奏乐!”太子朗声道。
“慢着!”
拓跋玉儿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她三两步走出宴席,站在殿中对着拓跋坚道“哥哥,我真是对这位安乐郡主的容貌好奇得很呢,若是今日不能一见,实在是不能安心。”
“那你就不安心吧!”
拓跋坚语气阴冷,“她其实能置喙的!”
话音刚落,立即就有数道探寻的目光朝温静华与拓跋坚打量过来。
温静华闻言如芒刺背。
“哥哥,你不是想要大梁皇帝将她赐给你么?”拓跋玉儿石破天惊。
“我现在就想看看新嫂子长得什么样子,相信不只是我,现在在座的众位都很好奇,面具之下,是怎样的一张脸,能令哥哥在战场上见过之后,至今念念不忘。”
齐元慎的脸色更难看了。
陈晓媚瞧见齐元慎的脸色,原本得意的脸上浮现出嫉恨。
温静华直摇头。
其实她的脸烂了也挺好,最起码不用头疼拓跋坚的指婚问题。
在众人微妙的眼神中,温静华缓缓站起身来。
她遥遥望着拓跋玉儿,嘴角翘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不就是一张脸么?无论是艳丽绝顶还是腐烂发臭,都只是一张被他人打量的面皮而已,拓跋玉儿,你如此在意别人的容貌,究竟是出于好奇,还是因为你的脸毁了之后,往日那些引以为傲的手段一落千丈?”
“温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