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位最为受庆阳郡王与王妃,宠爱的儿子发了火。也许是往日,在这位嫡王妃养子面前,小心翼翼的惯了。那个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妇人,被吓得急忙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语气惶恐的道:“五爷,来西京的事情,大爷是不知道的。是贱妇擅自做的主张,偷着跑出来的。”
“这事,与大爷并无半点关系。贱妇这次来西京,绝没有做出半分有辱王府的事情来。求五爷回去,千万不要禀告王妃,更不要牵连到大爷。贱妇这次偷着跑到西京,就是不想让大爷与五爷争夺王府这个爵位。太子爷在这里,他可以证明贱妇说的,绝对没有一句假话。
“求五爷开恩,您放过大爷吧。此事若是被王妃知道了,大爷又要被责罚家法了。你们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父所处的亲兄弟啊。这身上的血脉是相同的,砸断骨头还要连着筋呢。至于贱妇,不过是王府的一个可有可无奴才罢了。只要不牵连到大爷,您怎么处罚贱妇都可以。”
听到妇人的求饶,以及头拼命磕在金砖地面上,带来的咚咚声。这位虽说年纪轻轻,可为人却是阴毒很的庆阳府五爷,一脸蔑视看着身边兄长和面前的庶母。却是忘记了这不是在自己王府里面,是在太极宫内的万春殿。更忘记了,上面坐着的不是他父王,而是当朝储君。
忘记了自己所处何地的他,却自顾自的阴狠笑道:“那你就磕吧,什么时候我满意了再说。今儿若是磕得爷高兴了,没准爷回去就替你们瞒下此事。若是没有磕得爷高兴,回去你们母子两个,就等着被母亲重重处罚吧。到时候我会劝母亲,将你卖到吐蕃人那里去做一个女奴。”
他的话音落下,那边的庆阳府次子。见到眼下实在闹的有些不像话,而身为长子的大哥,哪怕磕头的那个是自己亲生母亲,却依旧在那里无动于衷,不管不顾的权当做没有见到。而自己这位五弟,也不管什么场合,在这里还是不依不饶,让这位庶母磕头磕到他满意。
一方面担心这位庶母真的磕出什么毛病来,一方面也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的他。走到妇人面前,便要将其搀扶起来:“姨娘,快起来,你不能在磕了。再磕下去,会把脑子磕坏的。这里不是王府,如今太子殿下还在上面坐着呢。这爵位给谁不给谁,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的。”
“大哥是王府长子,你是大哥的亲生母亲。虽说比不上王妃嫡母。可如果真的大哥袭爵了,你也是王府正儿八经的管家夫人,也是我与五弟的庶母。以长跪少,您这么做,又成何体统,王府的规矩何在?该如何处置您,这里还有太子殿下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五弟来处置。”
也许是这位庆阳王妃的养子,实际上也不过是庶出儿子。在府中挟王妃这个嫡母,以及管家正妃权威,在庆阳王府多年作威作福,确切说嚣张跋扈太久了。给这个妇人,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和惧怕。哪怕如今是在皇宫内院,在黄琼这位太子爷面前,她依旧畏惧此人如虎。
无论他怎么搀扶,那个妇人却是死活都不肯起来。依旧拼命在那里哀求,那个五子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王妃。而这位次子在王府之中,也是一样不受宠的人。虽说不如长子那样,因为成了王妃的眼中钉,而遭了那么多的罪。可在庆阳郡王府,不过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不过论起处境来,却是比饱受屈辱的长子要好的多。毕竟他即非长子,也不是嫡子。除非在出现极其意外的情况,否则这个爵位是断然轮不到他来袭。既然没有资格袭爵,王妃自然便不将他看在眼中。而他自己,也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对那个爵位继承权即不争也不去抢。
所以,他的日子相对自己兄长来说,却是要好过的多。只是作为一个同样被忽视的人,他虽说是庆阳郡王的次子,可在王府之中威严也一样有限。他的劝说,非但没有能劝住妇人。反倒是让那个妇人更加的担惊受怕,怕这个还算善良的二爷,这次也跟着自己受到什么牵连。
一时场面上,可谓是相当的热闹。庆阳长子的母亲,苦苦哀求其五子,不要在王妃面前告状。而她的亲生儿子,则在那里一言不发。那个被哀求对象,则在那里得意洋洋。中间还夹杂着同样为庶出的次子,不断劝说的话。此时的万春殿内,倒是与东西二市一般的热闹。
直到将这一出闹剧都看在眼中的黄琼,一句冰冷异常的够了,才让这出闹剧截然而止。呵斥住殿内的乱局之后,黄琼冷冷的看着面前庆阳郡王几个儿子,先对那位庆阳郡王府的第五子,也是在场之中最为飞扬跋扈一个,怒道:“你倒是让寡人,真的领教了庆阳府的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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