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沐老商量了一阵后,当张粮回到后衙时,发现陈家姐妹也正好在此。
张粮一进门便笑吟吟地道:“琴语回来了啊,怎样了,还顺利否?”
两姐妹见后连忙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起身向着张粮行礼,等客套完毕后,陈琴语这才说道:“回公子的话,有两位连长的照顾,一切并无不妥!”
“那就好,可有人受罚吗?”
“嗯,倒是有一人说了句什么,被袁连长打了几鞭,奴家当时离的远,也不太清楚!”
“好,打得好,若是换了本将在,就不是打几下那么简单了!”张粮气哼哼地道。
原来,陈琴语根据张粮的安排,趁着午饭后的这段时间,去给新兵们上课了。在张粮原本的计划里,士兵们的文化教育是要放在首位的,他希望能够用一个月的时间教会士兵们,如何用简体字去写一篇简短的家书,然后再用一个月的时间学会认识各种的告示公文。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
张粮挥了挥袖子,走到一张桌案前坐了下来,拿起笔轻轻蘸了蘸墨,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了。
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比如士兵们的装备问题,现在除了大家有一套不太合身的甲胄外,很多人不是穿着衙役们的皂服,就是还穿着自己原来的旧衣服,棉被都配不齐的情况下,至于手雷、AK47、行军水壶之类的更是不敢去奢望。
还有士兵们的管理,张粮希望能够成立一个作战指挥部,来负责战士们的日常训练、军纪监督、军功核定、调离升迁等等。
另外他还听说,这两日城里的治安也比较差,打劫偷盗着甚多,百姓们申冤无门,过的很是凄惨,这一切他一直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他却无能为力。
还有,后勤的分工目前也比较混乱,很多事情都是沐先生一个人在操劳,有时候真的有些忙不过来,张粮也一直担心着他的身体。
还有,若以长远计,队伍的老龄化也是需要解决的,因为很多人都是拖家带口的,甚至还有些无儿无女的老年人也需要照顾,未来,这样的人可能还会有更多,这些人他没法丢弃,也不忍心见死不救,但也不应该白白地养着他们,总要给他们安排个合适的工作才好。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需要再行组建一个后勤部,专门负责统筹管理这些事务。
另外还有小孩儿们的教育问题,现在有很多的熊孩子吃饱了没事干,整天在县衙内四处乱窜,搞得跟过年似的,也没有家长出来管管,实在是让人头疼,是不是应该先办个学堂出来呢,然后放学后给他们布置上熬夜都写不完的作业,第二天再借完不成任务的由头挨个打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皮!
……
临近傍晚时分时,张粮走出了县衙的大门,此时的空气中尚还带着一天中的余热,晚霞如一条条绸带般横亘在天地之间,放眼四周,到处都被染得红通通的。
就在张粮眯起眼睛,张开双臂,想要感受下古代的泥土芬芳时,远处的校场上却传来了很不和谐的声音:
“王铁棍,你给俺滚出来!”
……
让我们的视线回到校场上吧。
可怜的易武不知道今天挨了多少次揍了,不是他练得不够好,也不是他没有天份,只是今天的他总是走神的厉害。
此时的校场边上有很多前来瞧看热闹的百姓,这其中就有他的母亲梁小玉,这使得易武的精神压力山大,就在刚刚,他又犯了个错误,陈连长明明喊的是“向左转”,而他却转向了母亲的方向,这能怪得了谁。
后果自然是不消说了,姓袁的可不是个会讲情面的家伙,他与那姓陈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两人合称为“黑白双煞”,都不是好鸟。
易武知道反对是没有用的,还是乖乖认栽的好,当下也不拖沓,老老实实地出来受了几鞭,反正他都习惯了,这都不算什么,比起牢房内的铁鞭子,老袁的皮鞭简直就像在挠痒。可是,接下来,姓袁的就有些不讲究了,连带着易武的伍长一起,他又把队内的五个人叫出来了,五人一起出列单独训练,这点就让易武感到很尴尬了、很难受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给黑煞想的这等缺德主意。
就在五个人一板一眼地做着“立正、稍息、向右看—齐”等动作时,场边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的那个身影,让易武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直接导致他的动作慢了一拍,等他镇定心神,再学着别人的样子补救时,却早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