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即便现在他有些急了,却也仍旧没有真正意识到? 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或者说他下意识的就觉得:区区一个村夫罢了,郭威还能为了一个村夫和自己这一方知府过不去?
更何况那人还没什么事了!
张知府很自以为是的? 认为郭威会不在乎这事儿,毕竟那山野村夫现在也就是阳武营的最低阶军官小小罢了,张知府不认为:出生于武安伯府的郭将军? 会冒着得罪自己的风险去问一个山野村夫强出头。
这不符合勋贵世家一向的隐明哲保身之道? 更何况这点儿事儿如果没有百分百的铁证? 能证明这次刺杀是自己所主使的。
那么除了皇帝金口玉言之外? 这朝堂当中还真没有谁能随意处置自己。
毕竟很明显,谁惹的事儿谁解决。
这要是把自己给处理了? 这个破地儿的位置空出来,那处理掉自己的人就得想办法把这个功能重新给堵。
所以张知府压根儿就没想过,郭威会翻脸,或者说直接把他拿下。
倒不是说郭威真不敢这么干,毕竟这家伙不但出生好,而且还是与皇帝一起出生入死过的。
更能算是前大将军徐卫的关门弟子,在军方的人脉那也是稳稳的。
这种人要是逼急了,啥事儿能做不出来?
张知府不是觉得:郭威不敢这么干,而是觉得郭威会权衡一番之后,很明确的感觉没这么做的必要罢了。
毕竟无论身为正西将军,还是武安伯府次子,为一个区区小校得罪整个文官集团显然是不明智的。
是的文官把他排挤到了这儿,但这既是“栅栏”又是“护栏”,把张知府牢牢限制在这里的同时,又很大程度的保护了他。
要郭威真搞事儿,那这云溪府的主官就要换人,到时候无论、谁来整个朝廷的文官,都会对郭威产生不满。
毕竟这片地界自古却就是放逐犯人的地方,虽然到了大燕之后,把流放犯人的地方改到了琼南。
但这并改变不了这边儿西南边陲的多少现状,毕竟这破地儿水网纵横,环境复杂,而且还有十万大山里的蛮族天天虎视眈眈。
最重要的是,这破地儿没啥油水可捞啊。
当然了,一府之主搞些个灰色收入零花钱却是不缺的,想要如同那些富庶之地那般,三年清知府百万雪花银,那可就别想了。
那张知府也不是什么圣人,他读书、考科举、做官也是奔着名利去的,不管他是否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但事实或名或利或名利双收他总有所图。
即便是那些所谓的大清官儿,实质大不也是贪图的身后名吗。
而他寒窗苦读十年,却被扔到这破地儿,那名利双收什么的就别想了。
挪不了窝儿,要名没名、要利没利,如果不做出什么改变,那可是真的要困顿至死的。